也不知过了过久,魏赴洲回来,带了一身寒气进车,把热腾腾的炸鸡递给她。
关谈月眼睛都冒绿光了,接过来,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。
过手的时候正好碰到他的手,很凉,像冰块一样,能看到他手发红,甲床都变得青紫。
关谈月只当他是冻的,不理会,戴上手套就在车里吃起来,车内顿时香气四溢。
“好吃么。”
魏赴洲问。
关谈月“嗯”
了一声。
他放心下来,开车回家,一路上,也不知在急什么,车开得飞起,关谈月手里的炸鸡都拿不稳。
等终于到了家,关谈月也吃完了,剩了个空盒子端在手里。
魏赴洲把车停好,头一次没管她,疾步走进屋,上楼把主卧反锁。
关谈月震撼地看着他这一系列操作,全然不知他在搞什么鬼,一时也没敢上去,在楼下守了一会儿,发现没动静,才打开电视开始追剧。
殊不知此时,魏赴洲正如虚脱般跌坐在床上,整个人痛苦打颤。
他紧捂上腹,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,忍了几个小时,这会儿再也忍不住,从抽屉里拿出胃药,不过水直接吞下,又咽了两粒止痛药。
他是不能吃辣的,一点都吃不得。
而今又被寒风一通冷灌,便刺激得胃成了这个样子。
她们定了川味火锅,魏赴洲全然不知道,关谈月没告诉他。
她点菜的时候也点了纯辣锅,当时魏赴洲想的是,或许她能稍微顾及一下自己的感受,点个鸳鸯锅也行。
可惜没有,她大概早把他胃病的事给忘了。
后来站在大冷天替她排队买炸鸡,那会儿胃已经快疼到极限,他硬是撑着在寒风里站了半个多小时。
也是想哄这个小姑娘开心,毕竟她一开心,就不会再对自己这副冷脸色,哪怕只维持一秒,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幸事。
魏赴洲在屋里煎熬地挨着,折腾得半条命都快没了,将近一个小时,才感觉稍稍好了些,听着楼下传来电视声。
他虚虚地换上睡衣,拉开门,从楼上看见女孩在下面看偶像剧。
今天又是个古装的,这姑娘三分钟热度,一天换一个不重样。
发现他出来,关谈月抬头,从楼下望他。
只见他脚步虚浮,撑着栏杆看过来,有些站不稳,面色更是苍白,嘴唇没血色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。
他发型也变了,一头理得齐整的侧背现在全乱掉,有点像凶巴巴又可怜的野狗。
关谈月只是看了他一眼,就冷冷地把眼神挪回来,继续看电视剧。
“……”
她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刺痛了魏赴洲,虽然极力藏着掖着,不希望她看见自己的脆弱,却也多希望她问一句“怎么了”
。
然而她一句都不愿意说,她巴不得他死了。
魏赴洲冷了冷脸,看了她两眼,折回洗澡去了。
关谈月在楼下看了一晚上电视剧,直至看得厌烦,也去洗澡,躺床上沉沉睡去。
一夜安眠,翌日醒来,魏赴洲已早早起床,为她准备早饭。
关谈月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把饭都做好了,他恢复了以前的样子,淡漠又平静,好似昨晚那副有些虚弱的病态是她看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