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全然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,只感觉左边那个地方又闷又堵,像被蜡糊住了,闷闷地疼。
然而她来不及去调整,就被监护室的护士带到魏赴洲床前。
那会儿魏赴洲已经醒了,虚虚地躺在床上,整个人像嵌在床里。
他手上有好多针,脖子上也有置管,分成好几路液体输进身体,输液架上挂了很多液。
床旁吊着大大小小的引流袋,引流管杂乱交错。
可以想象他现在有多难受,关谈月根本不敢看。
他没看见她,估计是听着监护仪的“滴滴”
声有些烦,无聊望天,也没人跟他说话,状态很放空。
整个人是颓然的,苍白瘦削,削弱了好几分平日的凌厉。
“魏赴洲。”
关谈月走进去,轻轻唤了他一声。
男人听见这声音,身子一颤,回过头。
大概是没想过会在这时见到关谈月,他眼里闪过些许慌乱,不希望她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。
他现在可太难看了,头发凌乱,胡子拉碴,一脸病容——本来也不是多好看的人,自然比不上她那沛然正气的前任,温润如画的苏老板,魏赴洲想想就会觉得羞耻,把头转过去,力气用大了,牵着伤口一阵发疼。
而且,她居然没有趁这个机会跑了吗?
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。
关谈月只当他还生着自己的气,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,看着他的侧脸,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,男人眼窝深邃,在眼睑留下浅淡的阴影。
很好看。
她看着他,说:“魏赴洲,你不要命了么。”
男人沉默了两秒,冷冷扯了下嘴唇,依旧不肯把头扭过来,强硬道:“关谈月,你要是想看我死没死,那很抱歉,让你失望了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
关谈月被他噎了这么一句,顿时气得要命,一时什么愧疚的心情都没有了,甩下句:“那我走了。”
说着就要起身。
魏赴洲没想到她这么说,又不是真的想让她离开,情急之下脱口:“你站住。”
关谈月回过身,轻飘飘看了他一眼。
“……坐下。”
魏赴洲皱了皱眉,说。
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霸道——关谈月撇撇嘴,心里鄙夷他的行为,不过还是坐回来,挑了挑眼,像只小狐狸灵动又可爱:“魏赴洲,我听医生说你前两天就犯胃病了,你怎么不早说?”
她把问题牵到这上面来,魏赴洲顿了顿,缓缓道:“前两天是有点不舒服,但我以为只是普通的胃疼,没当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