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没去看她,把视线撇向周遭,明明那么平静,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:“这里,弄得不错。”
关谈月白了他一眼,一点都不想搭理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?”
她记得自己并没有跟他说过她在国内的位置,而且这家店还没开张,他就算从网上搜到她的钢琴室,也不可能通过地图找到这来。
难不成又像以前一样,派人跟踪她吗?
“咱们出去说。”
魏赴洲撇了旁边那两个员工一眼,后者听见立即吓得回避,灰溜溜地跑进屋里去了。
关谈月觉得没必要:“不用了,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。”
魏赴洲冷淡地抬了下眼皮,拽过她的手就把她往外拉,关谈月吓了一跳,来不及抵抗就被他拉到外面,今天风大,带了些微凉的寒意拍在她的脸上。
关谈月的头发被吹得挡住视线,甩开他的手,恼道:“你有病吧!
你到底想干嘛?”
“请你喝咖啡,顺便说正事。”
魏赴洲道。
风把他的头发也吹乱,关谈月从那张几乎被碎发遮住大半的脸下看见两只精锐的眼——邪性,让关谈月恨却完全厌恶不起来。
“魏赴洲,我真是给你脸了。”
她撩了一下头发,气冲冲地走进对面的咖啡馆,男人紧随其后跟上。
关谈月点了杯常温美式,魏赴洲要了杯香草拿铁,还专门对服务员说多放糖。
这么多年,他习惯还是没变,喝咖啡一定要加糖加奶。
关谈月以前很鄙夷这种行为,认为喝咖啡加糖加奶的都是“俗人”
。
关谈月只是偶然想到这些,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居高临下地骂他“乡巴佬”
,言归正传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你要跟闻钰订婚了?”
魏赴洲不加掩饰地说。
关谈月没想到他详细那么灵通,稍微愣了一下!
随后笑了笑,对上他的目光:“对,魏总千万记得来捧场呀。”
她说得很不客气,就像在拱火似的,不嫌事大地又往火焰上加了一把柴。
魏赴洲的眼神似蛰伏的钩,目不转睛盯着她,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,总之应该不大开心。
他手指轻敲桌子,修长冷白的指骨被阳光一照,隐隐发青,他说:“你想好了?”
关谈月完全没有犹豫地点头,同时又为他的问题感到好笑。
他到底以什么身份质问她呢,前夫?故人?还是……郑兰雨的未婚夫?
可他又有什么资格来问,说到底不还是他先选择了别人,她虽然说了谎,但至少比他清白。
然而因为这样的想法,她又没由来感到一阵心凉,凭空生出一股自弃来,为自己刻意编造出这种谎言、还在跟他较劲而感到荒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