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外蹦字,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“你相信光么”
。
关谈月不知道自己相不相信光,只知道这孩子奥特曼看多了,身负拯救世界的伟大理想,实在不该坐在这学钢琴。
等一堂课终于熬完,家长表示对关谈月很满意,他们家应该也算是个中产家庭,所以才有那个闲钱培养孩子弹钢琴的兴趣,当即就把后续课程费交了。
等他们俩人走后,关谈月问:“我这算是过了吧?”
蒋仲祺当然不会为难她,而且确实讲得也不错,点点头:“恭喜你。”
关谈月在心里大大地说了声“耶”
,看了眼表,五点半。
“那蒋哥,我就先下班啦。”
转身要走。
“等会儿,”
蒋仲祺在纸上写写画画,叫住她,“有点课程安排跟你谈,急什么。
明天就正式带课,没问题吧?刚才那个家我看长也挺满意你的,后续课程就由你来带,回头我把他家地址发给你,你时候到了去上课就行,排课表拍一张再走。”
关谈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刚高兴没多久就遭受晴天霹雳:“我带他?蒋哥,你确定?”
“怎么了?”
蒋仲祺没看出她的不满,这时,电话响了,他边按下接听键边说。
关谈月满腔质疑没问出来,像个车轱辘转一圈又绕回肚子里,不得已把那段话又在心里琢磨一遍。
她事先可是跟蒋仲祺说好了,自己不带小孩,让她教小孩还不如把她杀了,可是结果呢?现在给她弄了这么一个熊孩子,她这还没生子呢,先提前体验了一回当妈妈的感觉,那也太绝望了。
蒋仲祺这电话打得时间不短,关谈月思考了几分钟,也不知为什么,在组织语言的过程中,居然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她是谁啊?凭什么要求别人都得为她服务?来这工作出一份力领一份工资,就该服从命令,接受上级安排,又不是以前呼风唤雨的时候了,没的要求别人都得按照自己的心意走。
关谈月现在不失大小姐,就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打工仔,还当自己高高在上的公主,说出去不叫人笑话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蒋仲祺终于挂断电话,问。
“没有。”
关谈月立刻道,目光坚定得仿佛下一秒能入党,用手机拍了张照片,“谢谢蒋哥。”
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他笑道。
自此,关谈月正式进入了紧张忙碌的工作当中,迎接属于她的战斗。
白天跟熊孩子斗智斗勇,晚上回家一遍遍备课,她初入教学行业,有太多不懂不熟练的地方,除了花大量时间准备全无办法,只好每天点灯熬油,不到凌晨一点不睡觉,一整个精神状态都是崩溃,时常面容枯槁,双目无神,频繁性神经衰弱,间歇性发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