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脑袋太晕,浑身麻木,拼命挣扎,动弹不得,刚离枕一公分又跌回去,阖了好半天眼才看清周遭。
灰黑的的格调,简约复古的装饰,熟悉的环境……
这不是魏赴洲的家,还能是哪?
关谈月不敢相信,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,晃晃悠悠地往门外走,结果拉开门,就看见魏赴洲站在门口,想不信都不行。
可是,她不是都已经离开这了吗?
她不是都已经逃离他了吗?
她还记得那会儿自己就离安检不过几米,左右用不了半分钟,自由近在咫尺。
怎么一睁眼,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,又回到他身边了呢?
一股巨大的绝望笼罩在她身边,她仓皇地往后退了两步: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魏赴洲脸沉得可怕,像是好久都没好好休息过,面色发青,胡子拉碴,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颓唐的不修边幅。
他的双眼几乎与充血无异,连眼皮都不眨一下,能从中看出一种腾腾的肃杀与诡谲——他想杀了她。
偏远的别墅,知名企业家亲手杀了她的妻子,以此泄愤,应该没有媒体会爆出来。
他在警局那边应该也有关系,所以她死了,谁会知道?
那一刻,关谈月居然没有感到害怕,反正她也不想活了,抱了必死的决心,泪水含在眼眶,晕红了双目。
魏赴洲不回答她,忽地把她扛上肩,将她整个人丢在床上。
他动作毫不费力,倾身压下来,将她锁在身下,力气大到关谈月施展不开。
她捶他,拼命挣扎,男人却轻轻松松攥住她一双手腕,将其压过头顶,另一只手摁住她的腰。
“为什么背叛我。”
他一字一句说,附在她耳边,生冷的字眼一个个蹦进她耳朵。
关谈月瞪着他,咬牙切齿:“因为我恨你。”
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持之以恒地做过什么事,偏在恨他一事上,宛如源源不断的活水,恨意经久不息。
“恨我?”
魏赴洲荒唐地笑了,从来没听过这么没道理的话。
她不是一贯会把自己的暴行伪装起来,装成一个无辜可怜的弱者,可是那些年,他受的辱、挨的罪、遭受的谩骂,哪一样和她没有关系?
怎么有一天,制造恶行的始作俑者还能倒打一耙了?
“关谈月,你有什么资格恨我。”
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,眼尾通红,像浸了血,“你怕不是忘了,自己当年对我做过什么?不如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。”
他猛地加大手上力度,好像真的要掐死她,全然没了往日那般怜惜。
关谈月瞬间喘息不上来,脸色涨红,拼命拍打他的手:“你放开我……你疯了,你真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