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几次了?
魏赴洲忽然记不清。
他低低地笑了,笑声苍凉,整个身体在空中晃了两下,差点倒下去。
他弓着身子,那样挺拔的肩颈和笔直的腰背,在此刻就像柄折断的利剑,孤寂又单薄,却没人敢可怜他上前去拥抱,因为会被划伤手。
魏赴洲这辈子,什么苦都往肚里咽,什么难都自己受。
一身锋芒毕露,尖锐都是向外,所以从来没有人会心疼他。
等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也需要被人疼时,却发现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这样。
关谈月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,猛地往后退了两步,苏玄抓住她的手,目光警惕地盯着魏赴洲,似乎在担心他还会发起什么进攻。
“你最好别再跟过来。”
苏玄道,“我们走。”
“……”
那天,关谈月跟着他离开了,魏赴洲没再挽留。
她走的时候,连头都没回一下,一眼都没看身后的男人。
决绝得就仿佛她压根不是他的妻子,这几个月的相处是一场梦。
她当然不会在乎魏赴洲怎么想,她会有一点点心疼他吗?
怎么可能。
天生心狠的她,不仅不会心疼魏赴洲,还只会越来越恨他,盼望着有一天能彻底离开他。
苏玄立刻开车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像是怕魏赴洲会追上来似的,把车开得飞快,过了几分钟才发现自己开得漫无目的,估计是被刚才这个魔鬼般的男人吓怕了,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。
脸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他活动了一下颌骨,感觉牙根疼到不行,这男人下手真狠。
苏玄叹了口气,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了个头,正要驱车前往自己的家,突然想起征求关谈月的意见:“要不要跟我回家避一避?”
他把目光撇向一旁的女孩,看她把头埋得很深,雨水有些打湿她的乌发,她被折腾得发型凌乱,妆容微花,像历了场大劫。
关谈月没说话,作发呆状,他又问了一遍,她才回过神,心不在焉道:“不用。”
苏玄:“没关系的。”
“苏老板,真不麻烦你了。”
她又改回以前那个称呼,“今天的事真是抱歉,我实在没想到他会打你……对不起,你伤得要不要紧?用不用去医院?”
苏玄摇摇头,安慰她道:“不要紧,都是皮外伤。
我只是没想到,你天天守着这样一个人生活,这日子该怎么过。
今天就是路边一个普通女人,被自己丈夫打我也要出手,简直太可恶——”
苏玄越说越生气,砸了下方向盘,“月月,他之前有没有打过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