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却管不了那么多,拿着车钥匙就往楼外闯。
结果刚出单元楼,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魏赴洲坐在正对单元门的长椅上,垂着头,正在打瞌睡,脑袋一沉一沉。
晨起的日光照在他身上,把他的影子拉长,孤寂又落寞。
男人在这昏蒙的白日里,也像融进了黑暗。
关谈月突然发现他一直都是这样,伪装成不善良,伪装成嘴毒,伪装成心又脏又黑。
她慢慢走过来,蹲下身,看见魏赴洲现在满脸胡子拉碴,模样实在狼狈。
乌青的下眼睑凹进去,脸瘦到几乎脱相。
再加上身上这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行头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街头流浪汉,可怜要给他扔几块钱。
可是关谈月却觉得他特别帅。
一辈子都看不够。
男人被她的哭声惊醒,微微抬眼,就看到女孩的伏在她身边,正垂着脑袋微微啜泣。
所有的困意在那一刻烟消云散,他有些茫然地凑近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蓦地就对上女孩一双水灵的眼睛。
他明显僵住了:“怎么了?”
关谈月没想到他醒了,愣了一下,眼泪流得更凶,不听话地汩汩往下掉。
最后女孩的满脸、脖颈、领口也全是泪。
她什么哭的样子他都见过,就这种没见过——大概是看向爱人的泪眼,他这辈子都没见过。
他在漫长的岁月里开始寻找有没有出现过那么一个人,特别特别地爱过他,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全部。
没有,从来没有。
可今后,他或许有了。
魏赴洲心底腾起一股悸动,像是第一次认识她,替她擦去眼泪,生怕有哪点生硬弄疼了她。
然而又想起她昨晚说的话,强忍着顿了顿手,想收回来,却被关谈月抓住。
魏赴洲心房一颤。
关谈月抽噎道:“你是傻子吗?”
“……”
他不知道怎样回答。
“有楼上的大床不睡,你睡这儿?”
女孩嗔怪地道,男人浑身一顿,不可置信地望向她,眼白因为红血丝蔓延染上一抹血红。
关谈月被他气到:“你真是……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傻子。”
她把他带上了楼,要他好好洗了澡,不洗干净不许出来。
魏赴洲整个人像个大写的茫然,被这种巨大的转变惊得回不过神来,她推进浴室,回身抵住她即将拉上的门:“你不跟我生气了?你原谅我了?”
关谈月:“你先进去,出来我再告诉你。”
被这么一忽悠,魏赴洲乖乖去洗澡了。
她给了他一身男士睡衣,是关谈月怕家里哪天来男客人,特意准备的,没有被人穿过。
等他一出来,关谈月扑向他,从未如此主动、热烈地吻他。
魏赴洲瞳孔放大,搂住女孩的腰,满目克制地把她拉开:“你确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