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鹤通洒脱的摆摆手,相比不被认真对待,他更好奇是什么事,居然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、从十来岁起就无法窥探其情绪的人如此失态。
“翟氏应该不至于让你这样。”
他好奇地倾身,“不会是感情吧?”
翟庭琛笑了笑,没有吭声,沉默地捡着棋子放进棋篓。
见他这副模样,蒋鹤通叹了口气。
这孩子什么都好,聪明、睿智、眼光独到、走一步看十步,只这性子过于沉稳早熟,什么事都习惯自己解决,从不对他人言。
理智得让人心疼。
“你年纪也不小了,也是时候考虑成家的事了。”
他劝道。
成了家,夫妻一体,有人知冷知热,他也不用再孤孤单单,有人分享他的喜、他的愁,然后再生个孩子,生活的热乎气不就这么来了。
“你外公还在时,我们曾有过戏言……”
“蒋爷爷。”
翟庭琛打断他,“既然是戏言,就当不得真。”
蒋鹤通瞪眼,“你知道我要说什么?”
“不知。”
翟庭琛将最后一颗黑子收好,眸光平淡,“但我知道它不会实现,所以还是不要说为好。”
“您是我尊敬的长辈,我是受您疼爱的晚辈,我不希望这段关系变得复杂。”
“……”
蒋鹤通吹了吹胡子,明白他这是拒绝的意思,气得哼了一声:“不提就不提,反正吃亏的是你。”
他孙女那么好的姑娘,谁娶谁走大运。
“是。”
翟庭琛笑着附和,“是我没福气。”
这还差不多。
蒋鹤通还有些气怒未消,不耐烦的赶人,“到饭点了还不走,想我留你吃饭啊?”
翟庭琛无奈,老人真跟孩子一样,一会一个脾气,刚还和蔼可亲,转眼便翻脸不认人了。
“那您老先休息,我改日再来拜访。”
他站起向外走,对另一侧传来的动静仿若未觉。
“庭琛。”
在翟庭琛快要走出门时,蒋鹤通又忍不住叫住他。
“当年的事……不是你的错,该放下就放下。”
他声音苍老,含着叹息,“人要向前看,别让将来的自己后悔今天的迟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