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彧又满意了一分。
他记得他,在大婚之日新房t内,他曾喊了一嗓子。
更远,便是那日齐国公府,他也曾跳入水中,那时候还有南安王家的小子。
他是小心眼,但还不至于因为这些就判定他们对他的妻子有意思,从而有意阻断他们的仕途。
他没那么龌龊,更不会妄自菲薄。
他能给这个机会,自然也能收回。
况且,此次确实需要他这样的人。
知世事,懂变通,会来事,端得起架子、放得下身段,还有一颗体察上意和民情的心。
“好好做,如果有隐瞒不报者,允你有先处置后上报的权利。”
“谢王爷。”
其余人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有错失机会的懊恼,还有对王爷如此重视的诧异。
这次下雪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在意确实该在意,可这么郑重其事,甚至跨越两个部的调人,是不是多少有点大张旗鼓?
萧統盯着左侧方那个背影,眼神晦涩不明。
他本不会这么做,但他却做了,说明有人改变了他的想法,或者说,有人促使他更加重视起这件事。
能影响他,他又非常在意的人,除了她,还有谁……
所以,是她在担忧有人受伤、有屋倒塌?
他看向殿外,大雪已经停止,太阳从云后冒出了头,原本富丽堂皇的殿宇覆盖上了层层的厚雪,不时有化了的雪水顺着屋檐滑落,啪嗒砸在地面上。
这让他不由想起了昨晚掉落在地上的糖人,碎落的时候好似也是这样,晶莹剔透,在光下泛着别样的美。
舌头顶了顶上颚,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甜腻的味道,他下意识抚上脸颊。
“皇上?”
萧統一怔,回过神,下方萧彧表情淡淡的看着他,“大理寺卿正在奏报。”
“啊,是吗?”
萧統没掩饰自己刚才的走神,光明正大的表示:“不好意思皇叔,朕没在听。”
大臣们:“……”
他们低下头,假装自己也没听见。
萧彧面色更淡,“皇上可是身体不适?”
“嗯,有点。”
萧統捂住右颊,仿佛真的很难受,“牙有些疼。”
“可要宣太医?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
萧統笑嘻嘻,“应该是昨夜吃糖吃多了,被甜的。”
萧彧慢慢掀起眼皮看了看他,目光冷淡,波澜不兴,却让殿内众人忽觉一阵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