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齐国公府真有计划,她们也不能光坐以待毙。
[你守好王妃,无论发生什么,一步都不准离开。
注意着荣晏,别让他再靠近。
]
[好的。
]
甘露看着她脚步轻盈的跟上去,不一会两人便一前一后的消失在眼前。
她低下头,盯着炉子上的火,火苗明明灭灭,照映着她的眼,时亮时暗。
荣晏回头望了望,只能瞧见侍女背对着他的身影和那人的一点衣角。
因为今日礼佛,她穿得相比进宫时素净许多,一袭浅色宽袍,腰身、下摆和袖口都很宽阔,既方便了跪拜,也体现了穿着者的虔诚。
似乎每次见她,感觉都不一样。
太后殿里问他是否自愿的认真和平等,叫人划了他的脸时的冷静从容,马车前再见时,她毫不掩饰的愧疚和担忧,以及此刻,她独倚石桌、闭目休憩时的飘渺和距离感,让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怎样的她才是真的她,亦或者所有的都是她?
“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”
他正出神,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讥诮,“天上的云该雄鹰来配,夜空的月属于星辰,而不是地上的杂草和泥土。”
荣晏怔了怔,转眸。
拓跋稹却没看他,径直走到泉水边,侧蹲下身,本想直接喝,手都伸出去了,又收了回来,去旁边取了一片最大的竹叶,这才盛起水大口大口的喝着。
身体始终侧对着后方。
荣晏眯眼,他这种习惯在京城可不常见。
他再次上下打量他,无论是身高,还是体型,都很鹤立鸡群。
拓跋稹察觉到了他的注视,却不以为意。
他今日出来,本就没想再多加掩饰。
“咕咕。”
竹林里有奇特的声音响起,一声长一声短,如同某种信号。
他扔掉竹叶,抬起头,叶片哗哗,像是风吹动了,又像是人在摇晃。
荣晏警觉的往后退,拓跋稹闻声回头,目光却越过他望向了他身后,眼里浮上几丝挣扎。
“咕咕咕。”
声音愈发密集,似在催促。
他抿抿唇,脸上闪过一抹坚决,不顾那边的叫声,直接起身往石桌处跃去。
京城不是久留之地,有魏司旗在,他迟早会被认出来,今天跟着出来,他就没打算再回去。
不过现在,他想再多带个人。
荣晏蓦然变色,大喊:“娘娘,小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