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看不见她也能猜到用的必是碧粳米,且加了酥油白糖熬的牛□□。
因为她还在王府时有段时间早晨经常喝。
“我和厨房张大娘学的。”
拓跋稹语带忐忑,“你瞧着有没有学到三分?”
顾茉莉眼睑动了动,他在王府时日不长,除了养伤,便是在演武场做些打杂的活计,还能有时间、精力去厨房学粥?
而且厨房那些人可不是随意就教人的人。
“张大娘没有孩子,老伴也没了,独自一人过活,我经常过去看看她,帮她做些小活,她便对我多了些耐心,愿意闲暇时教教我,可惜我天赋不佳,只能学个皮毛。”
拓跋稹一口一口喂着她,见她吃得顺口,心里比自己吃了蜜还甜。
“北冥王回京,以前王府那些人也被放了出来,如果你喜欢,我……”
“不用了。”
顾茉莉咽下嘴里的粥,摆手拒绝他再喂。
“萧統怎么样?”
拓跋稹笑容一收,放下碗,“不知道。”
顾茉莉微微侧眸,拓跋稹非常清楚她什么都看不到,可心底仍是忍不住一缩。
那双眼睛太干净了,当世俗的一切无法盛放在内时,里面的内核便愈发突出。
“我真不知道。”
他忙解释,“当时时间紧急,我急着带你出来,萧統……”
是死是活,他也不确定。
顾茉莉坐了会,慢慢躺回床上。
“什么时候离开?”
“……等城门开就走。”
那就快了。
城门五更天开,此时天还蒙蒙亮,出城进城的队伍就已络绎不绝。
有些人家在城里做生意,却负担不起京城高昂的房价和物价,只得将家置办在城外。
有些人赶着去外地,或是京郊附近上头香,一时间城门内外闹哄哄的。
拓跋稹亲自驾着马车混在一众队伍中,头发全被方巾裹住,坚毅的脸上不知涂了什么东西,显得皮肤更加黝黑,一副常在地里劳作的农夫形象,就连拽马绳的手心都似模似样的有了些茧子。
偶尔时不时还能听见他和旁边人的唠嗑声。
“兄弟,你今天也要出城啊?”
“啊……是啊、是啊,老兄你也是?”
天色暗,他又皮肤黑,那人还真没认出来他是谁,但想着他既然能主动打招呼,态度又十分熟稔,那应该是认识的,遂也热情的和他攀谈。
不知情的人瞧着,自然以为两人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