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曾给他买过几回衣服,可他从没穿过,几次过后她便再未给他买过。
可是现在他上身套着一件蓝色的运动外套,款式年轻时尚,完全不是他一直以来的风格。
她神色变幻不定,想着早晨在大院门口遇到的女人,漂亮明媚、光彩照人。
她不自觉将面前的男人和她放在一起,竟是毫无违和。
所以……之前离开果真是追着顾玉绪去了?
因为各种原因分开的一对情侣,在多年后重逢,忽然发现过往种种皆是误会,有没有抱在一起失声痛哭,一边指责她“用心险恶”
,一边憧憬着挪开她,好再续前缘?
什么火灾,不是他们真的认定是她搞的鬼,只是想给他们自己找个正当的理由罢了。
田芳捏紧拳,如果是这样,那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。
因为她的存在就是错误。
贺璋简单收拾了个包裹,一回身就见她站在门边,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由于所站位置的原因,他没办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,但莫名感觉她周身似乎萦绕着一股郁气。
他摇摇头,他好像确实从未真正看清过她。
他走过去,田芳本能的让开位置,看着他关上书房的门,重新落锁,然后将钥匙塞进裤兜。
十几年来他都是这么做的,书房不让她进,重要的公文也从不带回来,从不和她提及外面的事,她甚至连他具体做什么工作都搞不清楚。
什么夫妻,防贼也没这么防的吧?
田芳眸光愈发晦涩,眼见着他提着包就要下楼,她终于喊了他一声。
“老贺。”
贺璋站住脚,微微侧头。
“你想怎么做,离婚吗?”
田芳看着他,声音低低的,好似担心惊扰到他。
贺璋抿了抿唇,没回答。
田芳的心不住往下沉,默了片刻,她走到他身边,轻轻拉住他的手臂,语带乞求。
“想想贺霖,他还没成年,他还要考大学,如果父母离了婚,他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……你难道真的忍心看到他那样吗?”
“老贺,看在儿子的份上,我们就这么过吧,好不好?我……我不会计较你在外面怎么样,只要不离婚,成不t?”
贺璋先是不解,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。
她竟然以为他要和别人在一起,而且打算“放任不管”
?
他不禁气笑了,她根本没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在哪,他和她说人命案,她以为还是男女情!
他蓦地甩开她的手,神情冷得宛若结了冰,“儿子?你说的是谁的儿子?”
田芳霍然抬头,眼睛因为一瞬间瞪得太大,眼角都似要裂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