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能喜欢着喜欢着,她却喜欢了别人,也可能永远谁都不喜欢。
你确定这样你都能接受吗,而不是中途逃跑?”
蔚长恒没有急着回答,跟着望向窗外。
看的却不是月亮,而是街道。
他在想,她是否已经走到了楼下,有没有坐上车,谁开的车,能不能安全顺利的到家,到家后她又能否得到充足的休息。
还有她的手,真的不疼了吗?开枪事件有没有在她心里留下阴影,夜里睡觉她会不会害怕,半夜从噩梦中惊醒?
如果惊醒,又有没有人能发现,及时安慰她,替她擦去额上的汗,哄她再次入睡。
想到这些,他整颗心都像热锅上的蚂蚁,焦灼得很,可他忽然又笑了。
爱有时候很大,大到以命相搏也在所不惜,有时候又很小,小到关心的尽是这些细枝末节。
他转过头,凝视着贺璋,没有多余的话,只有简单的三个字:“您放心。”
您所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。
他会永远陪着她,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。
然后如果有下辈子,再继续。
贺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站起身,“好心”
透露了一则消息——
“就在你中枪被送进医院的途中,陈锴不知什么原因,突然非要开着车离开,却被一辆打滑的大车撞到,如今正在另一所医院。”
蔚长恒一愣,下意识转头再次看向窗外,明明隔得很远,他却仿佛隐约听见了汽车刹车声。
“顾小姐。”
聂臻从车上下来,朝顾茉莉九十度鞠躬,“能否耽搁您一点时间,随我去看个人?”
空军医院住院部
顾茉莉刚从楼道里出来,就听见走廊处传来一阵阵吵闹声。
准备来说,不是吵闹,而是一个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和劝阻。
“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,受了这么严重的伤,不好好躺着,非要出去干什么!”
“小命都差点没了,还这么任性,别逼我对你动手啊!”
应该是被阻止的人没听,那人的声音从暴怒变成怀柔,硬的不行来软的。
“聂臻已经去找人了,马上就来了,你乖乖回去等着好不好?”
“陈锴!
!”
“陈锴。”
一道轻柔的呼唤,让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同时回头。
顾茉莉站在走廊尽头,朝头上裹着层层纱布的男人微笑:“你在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