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钥匙随着陡峭一路滚落,啪嗒一声,它像是因翻滚而按开了什么地方。
苏瑶立马回头。
她不再多想,只顾着往上跑,惊慌的随便上了一辆三蹦子。
垂落的经幡差点弄她一脸。
“开到达孜区。”苏瑶紧张的说。
正抽着烟的车夫连忙摆手。
他嘟哝,“太远了。”
“求求你了,”她着急地打开二维码,“我加钱,我双倍,只要去达孜区就行。”
车夫不为所动地摆手。
“坐公车去,”他含着烟,本就不流利的汉语更是含糊。“22路到27路……22路转27路,自己看牌子去……”
苏瑶是越听越迷惑。
对方也知道自己汉语表达能力有限,用流畅的藏语暗自嘀咕了一句,挥挥手:“……太晚了,收工了,你打别的车吧。”
“那去八廊街?林廓北路?北京路?”她飞快地举列,“哪里都行,只要能远离到开车开不到的地方就行,我给钱,给双倍。”
车夫立马蹬起了自行车。
速度缓慢得如龟爬。
苏瑶痛苦地扶着额头,如果不是赶时间,她都不想上拉萨满大街都是三蹦子。
为了快点回去,她坐车时就开了打车软件。
等到了目的地时,手机缓慢的转动了好几下,苏瑶躲在黑暗无人的地方,弄了手机好久,才费劲儿地打了一辆车。
过了会儿,苏瑶胆战心惊地上了车。
车窗拂过一阵阵霓虹灯,平缓地开了许久,才慢慢转入了静寂无人的自然景色。
她掐紧了包的手开始松懈了。
苏瑶心里的盘算很清楚,再住一晚上,明天就带着画材跑出拉萨。不去林芝,去藏区其他地方,哪里都行,她要躲得远远的。
因为苏瑶太清楚自己曾经对他做过什么了。
正是心如明镜,她才因此如履薄冰。
在云深市读高中的时候,爸爸曾经点评过巴桑:表面温和有礼,内里城府很深,认准目标是软磨硬泡也要到手,此子日后必是个不择手段上位的人。
他语重心长,你会被他吃的渣都不剩。
而彼时的苏瑶,却是众人都争先恐后讨好的天之娇女。
她可怕自己被他温水煮着生煲了。
分手也就成了必然。
但她分手做的很难看。
苏瑶不清楚他现在会怎么样,为了避免麻烦,她谎称自己失忆受伤,就是希望能逃过一劫,不要再昔事上过于纠缠。
毕竟她此行的目的是来写生。
暑期三个多月的时间,本就不长,还搅合男女之事简直是浪费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