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瑶对他的转变毫不惊讶,“若先生能像刚才这般真面目示人,在下也不会费心多番试探先生。”
崔珩闻言笑了笑。
“崔某那日在北山说的,将军不相信,在下也没有办法。”
随后盖上药罐,正色道:
“崔某不过是个体弱的大夫,不知为何能让将军如此在意?”
“还是说将军认为我与何人有关联?”
“还望将军能够提点一二,在下若知道,定对将军和盘托出。”
说完最后一句话时,望着姬瑶,眼里尽是探寻。
姬瑶与他对视。
自回边城路上遇到他时,便觉得他有些反常,可他背景过于干净,丝毫没有痕迹可寻,与其一直蓄意试探,不如先透露些消息给他。
“先生可知道我为何来边城?”
“因为姬老将军。”
“嗯,的确是因为我父亲。前几日去北山,我与元之发现父亲战死那夜攻上北山的不是梁军,但确实是梁国人,还是梁国国师公孙若的人。”
姬瑶说到公孙若时,仔细观察了崔珩的神情,见他神色无虞,才继续说下去。
“并且父亲在那一日派人送信去漠北王府。”
听到此处,崔珩的手在宽袖中握了握,脸上依旧淡淡。
“说起来,我父亲与漠北王的交情,也不过是奉命护送其回北州,再有便是我八岁时参加宫宴,漠北王妃赠玉与我。”
“赠玉?”
姬瑶没想到他会对漠北王妃赠玉有反应,便解释道:“就是我前几日给你的那个玉坠,当年皇上想将我留在宫中,父亲便将大师给我算的命中劫数在宴席上说了出来,宴席结束后,王妃便将她的玉坠赠与我,说是可以驱邪避灾。”
崔珩眸中暗流涌动。
原来那个玉坠竟是这样到姬瑶手中的。
“所以我猜测,父亲与漠北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。”
“所以将军现在查到漠北王府,是要去北州都府找漠北王?”
“嗯,先生可是去过北州都府?”
姬瑶见他好像很了解,便探寻道。
崔珩收回目光,垂首望着正在冒着热气的药罐,呢喃道:
“去过,漠北王府……崔某也去过。”
这会姬瑶倒是有些讶异。
“可是漠北王?还是王妃病了?”
“将军不知?”
崔珩抬眸看向她,笑得有些苍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