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储绥背上的伤疤,是我命下人用鞭子抽打留下的,他之所以成为我的夫婿,也是我见|色|起意,不顾他意愿强行招赘,还有那晚,我偷听到了你二人的对话,所以储绥在昇都时的行踪也是我透露给五皇子的,怎么样,还想知道什么?只管问,我必然如实相告。”
“你!”
千裘更加激动,却是被锦书嬷嬷先拦了下来。
陈氏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,张张嘴,还是问:“这些事,子桓他……”
“他都知道,”穆澜索性破罐子破摔:“他知道我出卖他,知道我想要他命,知道我就是要和他作对,却还是不折手段要将我留下来。”
他挑眉道:“你们不去问他,反倒找我来兴师问罪,难道不觉得可笑吗?”
陈氏眉头紧蹙,或许是没想到之前如兔子般温顺的穆澜,居然会变成如今这个歇斯底里的模样。
她握住金杖的手有些颤抖,还是不甘心的问道:“那你对子桓,可曾有一点真心?”
“没有,”穆澜回答的干脆利落:“半分都没有。”
看着千裘更加黑的脸色,他瞬间生出许多报复的快感:“老夫人与其来质问我,不如回去问问储绥,强行将我拘到这离漠,究竟是不放心怕我再生出乱子,还是漫漫长路,想找一人慰藉寂寥?”
“你闭嘴!”
千裘怒喝,看得出是忍无可忍了。
这一刻,穆澜甚至觉得死也没什么好怕的,如果活的这样憋屈,那比死了更难受。
“要我闭嘴也可以啊,回去让你主子放我走,我立马就闭嘴。”
说完,又看向一旁的陈氏:“老夫人,您外孙是天之骄子,我一届贱民自是不敢高攀,若您能让他放过我,我不仅感激不尽,他日太子殿下娶妻纳妃之时,我定亲自送上贺礼,祝福他二人百年好合。”
语毕,没等到千裘愤然拔剑,陈夫人却眼睛一闭,向后倒去。
金杖离手,倒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四周已经乱成一团,锦书嬷嬷手忙脚乱的上前搀扶,边喊着叫大夫。
穆澜愣在了原地,仿佛在这一瞬才找回些许理智,看着躺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老人,他慌张的双脚都有些不听使唤,上前两步想要查看。
抢先他一步,老人家被打横抱起。
看到来人时,穆澜的心瞬间跌入谷底。
储绥抱起老夫人就转身离开,从始至终,连个眼神都没给他。
一行人跟着离开,这长达一炷香的喧闹,终于将卢娇娇吵醒了,她揉着眼睛来到前厅,可见喝下醒酒汤后,酒醒了不少。
可惜卢娇娇来晚了,这会儿里屋早已人去楼空,只剩穆澜一人还愣在原地。
“刚才发生什么了?吵得要命。”卢娇娇询问道。
穆澜却如同丢了魂般,呆呆看着门口的方向,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
卢娇娇抬手自他眼前晃了晃,又试探的问道:“穆哥哥?”
下一秒,穆澜绕开她的手,朝着外面飞奔而去。
储绥一秒钟也不敢耽搁,抱着老夫人就赶往最近的一家医馆。
穆澜赶到时,大夫已经为老夫人施过针,老夫人猛地喘上一口气,恢复了少许意识,却是拉着储绥的手,虚弱的说着话。
“子桓,子桓啊,那孩子对你无意,你放他走吧,放他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