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时,潜伏在此地的巡防营将士才渐渐现身,一举将作乱的山贼流寇一并拿下。
情势转变之快,让夏沛儿摸不着头脑,一切都发生得很混乱,但似乎又在掌握之中。
骆也蹲下身,查看地上被乱刀砍死的山贼,如此拼命显然不像只为钱财的贼人。
稀疏林木,寒风凛冽。
深入其中的马匹奔走不停。
骆云昭不免重咳,按住纪朝谦手中的马缰,虚弱道:“这…这是要去哪?”
纪朝谦眸色变得阴冷,趁其不留神,一记手刀劈在骆云昭的颈后,随即她便昏了过去。
“对不住了。”
言罢,纪朝谦骑马带着人往丛林深处而去,偏离去往凉州的官道。
……
等骆云昭从昏迷中醒来时,已身处林屋中,入眼的是不远处的炭盆,星火跳动。
正是傍晚,天色渐沉。
她躺在地上,手脚后粗粝的绳索捆绑着,脖颈处一阵的酸痛。
骆云昭艰难地撑起身子,靠着房柱。
虽不知身处何地,但直觉告诉她,应该仍旧在深林中。
良久后,房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随即房门被推开,寒风入房来,险些让她睁不开眼,浅咳不止。
出现在门外的男人,身披着貂绒大氅,发上沾染些许霜雪,俊逸的容颜再熟悉不过了。
见到骆云昭这副狼狈模样,赵澹言微有停顿,几步上前把身披的大氅脱下,盖在她身上。
骆云昭渐缓咳嗽,瞧着眼前之人,“洵世子好手段,倒是想见我,不必用这种方式吧。”
赵澹言自知此举非君子所为,瞥眼身后的护卫,冷道:“谁让你们把她绑起来的。”
护卫知错,连忙上前解去骆云昭手脚的绳索,一个病弱的女子,还担心她逃跑不成。
待绳索松解,骆云昭才好受一些,赵澹言还算客道,扶着她寻椅子坐下。
“林中屋舍简陋,清和郡主多担待。”
骆云昭环顾周围,透过窗户,屋外皆是他的下手,“你既然把我抓来,我也没期望有多好的落处。”
赵澹言淡然一笑,示意护卫将房门关闭,屋外飞雪,清和郡主素来体寒,他还不想她在他手里有闪失。
赵澹言在一旁的座椅坐下,“见到我,你似乎并不惊讶。”
“惊讶。”
骆云昭道:“怎么能不惊讶,本以为离开雍北的洵世子出现在这里,谁能想到。”
嘴里说着惊讶,神色没有意外之色。
她比他想象中要镇定得多。
骆云昭略微思忖,回顾赵澹言的所作所为。
她说道:“我很好奇,洵世子为何如此费尽心力将我掳来。”
赵澹言道:“雍北王府护卫层层围叠,清和郡主常年深居栖云苑,若非得你首肯,赵某跟你一见,应是很难吧。”
从一开始她就百般回避,根本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。
骆云昭扫一眼房内的护卫,道:“不应该只是为了见我那么简单,倒是想要把我带走,图的什么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