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seileise!”
“seileise!”
(给我安静点!)
里头躁动不安的猎犬,就像是突然看到主人一样,安静地匍匐在地上。
“它只听得懂德语。”
福尔摩斯轻轻推开铁门,得意地对聪明的小姐说。
“从那位女仆嘴里套到的?”她挽住福尔摩斯的胳膊,浅笑着又揶揄。
福尔摩斯:“……”
福尔摩斯:“我刚才似乎忘记说一点,这位聪明的小姐记忆力还非常棒。”
齐禹啼笑皆非,也拍了拍侦探先生的手背,安抚道:“我是开玩笑的。”
正说着,一位巡夜人迎面走过,他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,在雾气笼罩的树林间穿梭。
因为换上了男装,齐禹不用担心裙摆被树枝挂到,速度也快了很多。很快,她就在福尔摩斯的带领下,就从墙边走到了这座阴森森的怪房子脚下。
虽然只有九点不到,这座宅邸已经没有什么灯火。
主卧室和书房都是黑漆漆的,显然查尔斯·米尔沃顿还在宴会上没有回来。正厅、餐厅和厨房也没有灯,只有两间仆人的卧室有些光线。
“我们从哪里进去?”齐禹压低了声音问道。
“跟我来。”
福尔摩斯绕过主卧室,找到了花房的位置。
“这里距离其他屋子最远,声音不容易传过去。”
说着,他拿出玻璃刀在门锁周围划了一圈,然后伸手进去,打开了锁。
齐禹正准备进去,却见侦探先生顿了三秒,眉头微皱,很显然是在纠结一些东西。
她安静地看着他。
又过了三秒,福尔摩斯才叹了口气,对着被破坏的门锁说:“说实话,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。”
——原来这位绅士还在受礼节的困扰。
“先生。”
齐禹轻唤了声,握住他的手,向前走上一步,为了缩小距离用最轻的声音说话1。
“我们是去取用于非法目的的物品,对吧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所以这在道义上就是正当的。”
“正是。”
“那你还担心什么呢,先生?”
她温和地笑了声,正想松开手,却发现她的手已经被歇洛克紧紧地反握住。
他牵着她,打开门,又关上,朝花房内走去。
“艾琳,我们从法律角度来说,已经成为了罪人了1。”
虽然说的话很重,但侦探先生的语气却非常轻松。
齐禹感觉到这位不太完美的绅士在正义面前,已经完全放下了道德的心结。她微微一笑,任由侦探先生牵着她穿过花房。
花房里的空气很温暖,四处都是异国花草的芳香。
歇洛克·福尔摩斯似乎有一只猎犬般的鼻子,能够嗅到避开灌木丛的安全路线。齐禹跟在他背后,有一种无法描述的安全感,就像这迎面扑来的花香一样。
不过很快,这花香就浓郁得让人无法呼吸——显然,查尔斯·米尔沃顿并不是一位花草爱好者。他收集的大片异国花草,估计只是为了填补自卑而空虚的内心。
她一边默默揣摩这位罪人的性格,一边感受着手掌心传来的,来自福尔摩斯先生的温度。
半分钟后,他们到达了花房的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