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这个理由听上去很合理。
原身记忆里,阮辛是她父母特意资助的贫困生,江父江母不仅帮她交了高昂的学费,还为了上学的方便把她接到了江家与他们同住。
俨然是把她当成养女一般对待。
原身金枝玉叶长大,作为家里最小的幺女从小深受父母兄姐的宠爱,慢慢养成了顽劣任性、傲慢目中无人的性格。
家里突然多了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,还被父母耳提面命要好好照顾,原身心理顿时不平衡了起来。
这半年来,她在学校里明里暗里找了阮辛不少麻烦,就是想把阮辛赶出江家。
可原身肆无忌惮闹得很大,几次陷害和欺负不成,还被江父江母知道了。
自此,江父江母对阮辛更加怜爱了,还勒令江若笙不准欺负阮辛。
但“江若笙”并未收敛,只是不再明目张胆地欺负,而是只发生在暗地里,同时也不太敢把人欺负地太狠,怕再被江母发现端倪。
阮辛不动声色地看着江若笙,从很早以前,她就明白了人在屋檐下、不得不低头的道理。
江父江母帮助她的已经足够多了,她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,所以对于江若笙的欺负,她选择了隐忍。
忍一忍就过去了。
忍过高中这三年,等考上了京大,成了年,她就能带母亲离开这里。
这就是前世她唯一的念想,这个要求很高吗?
可为什么她终究没能实现。
阮辛想到江若笙种种的不寻常,讥讽一笑:“如果你是想耍什么新花招的话,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。”
“没有新花招。”江若笙语气严肃,“我之前欺负你主要是你这个外来者太碍眼了,但现在想想,其实也挺没意思的,我妈一直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吗?所以,我也不是不能……”
好朋友?她和江若笙吗?
阮辛只觉得荒诞和惊悚,眸中闪过冷幽的光。
“好朋友的戏码就免了,我只希望你和我各自相安无事。”
*
药水挂完,校医室里却不见刚才的值班医生。
阮辛熟门熟路拔了针下床,走到外面办公桌上拿了串钥匙打开了药柜。
钥匙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内被放大,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尖并不好闻。
阮辛的目光在各式各样的药品中扫过,随手拿了几样出来,又把柜门合上。
江若笙分辨不出那些颜色各异大小差不太多的药丸,只提醒道,“药不能乱吃,还是等校医来了再开……”
“该吃什么药我自己清楚。”阮辛没有回头,转头甩给江若笙一瓶维生素和几个替换的创可贴,“现在我们是共犯了。”
江若笙抬眼看向阮辛,心里很是微妙。
相对那个对alpha来说过于纤细瘦弱的身躯,阮辛此时略显苍白的面容更显揪心。
她倒了杯温水,慢慢将掌中的药丸吞服下去,秀美的眉梢微蹙,浓密如鸦羽般地睫毛轻眨着,病弱感中带着倔强和楚楚可怜,安静柔弱地就像是任人揉搓的软团子。
那双温软的薄唇贴在透明的塑料杯上,小口地抿着,唇间微湿带着水光,看起来肉嘟嘟地格外可爱诱人。
江若笙不自觉滚了滚喉咙,莫名觉得有点渴,她抿紧唇,刚想起身给自己也接杯水,就蓦地对上阮辛突然凌厉起来的眼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