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漠和不近人情才是赵景湛的本色。
说什么喜欢她都是假的。
崔德音,你还在妄想什么?
“兴尽晚回舟,误入藕花深处1。”崔德音道。
“什么意思呀?”夏云是个死脑筋,从小便习武,这些文人雅事是一概不懂的。
“我十五岁之时,曾在城郊的池中行舟。”
回忆起快乐时光,崔德音温柔,“那是傍晚时分,暮色在我不知不觉之中加重,我在亭中与一众好友宴饮,因我酒醉,与好友回去的路上竟然连路径都无法清晰的辨认了。”
崔德音想起自己那时的狼狈之色,捂嘴偷笑。
“我竟不知,音音知道孤要来了,竟然笑的如此开心?”赵景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,灿烂的阳光打在他硬朗的五官上,崔德音愣住,觉得自己出现了错觉。
有一瞬间,她在景湛的脸上看到了两人冷战前的笑容。
“说的什么,笑得这般开心?”男人迈着长腿走进,语气随意至极。
崔德音闭嘴不言。
夏云却十分活跃,没注意到崔德音的眼神,一股脑的把两人刚刚的话全给赵景湛复述了一遍。
崔德音听闻,略有些紧张的看了赵景湛一眼。
男人的身材很好,宽肩窄腰,朱红色的束腰华贵无比,勾勒出精壮有力的腰身。
赵景湛哼笑,打趣一般盯着崔德音。
“没想到崔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荷花。”
“既然如此,”男人话锋一转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,带着些戏谑的意味,“今天我们就画荷花吧。”
崔德音放松下来,还好只是作画。
现在的赵景湛,心思让人捉摸不透,只要他还肯像个正常人一样,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?”一身黑衣的赵景湛已经走到了书桌旁,见崔德音还愣在原地,面色不虞。
“来了。”崔德音轻声。
“你我各画各的,然后互相比评。”赵景湛淡淡。
夏云再没有眼力见,此刻也看出来了一些什么,识趣的退了出去。
淡淡的薄云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移动。
屋内的两人静默着,沉浸在作画之中。
赵景湛率先画完,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,视线时不时的瞥向正在作画的崔德音。
少女为了方便,将那层薄纱轻轻撸起了一节,露出了白嫩如玉的手臂。
赵景湛眉心一跳。
圆润饱满的指尖紧紧的扣着毛笔,一捏一松之间,栩栩如生的画作展现。
若是这手用在其他的地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