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女们说她们明白,她们只要求谭心替她们递一句话。
谭心点头,在这些妇女身上,她恍惚看到了她娘的身影——她古代的这个娘,她们都是一样的封建懦弱,愚昧古板,三从四德,她们将丈夫视作自己的天,她们对丈夫言听计从。。。。。。
谭心离去时,春琴偷偷将她拉到一旁,也是再三嘱咐她,让她面见威海侯时千万小心,不要为她们惹怒威海侯。
谭心心头一暖,点头应了下来。
在春琴准备回去时,谭心终于忍不住,问她心里如何想的,接下来怎么安排,难道她真的就不想回家吗?
而且谭心记得,刚刚在众人七嘴八舌和她辩驳时,春琴发言最少。
春琴秀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,这抹笑,掺杂着无数挣扎,最后统统化为无奈和认命。
她道:“我也认命,尽管我非常想回家,但是我必须要陪我的丈夫,他在哪,我便在哪。。。。。。阿奕,你和严妍姐真的很像。”
这是谭心第四次听到严妍这个名字,她问春琴严妍是谁,为什么她和严妍一样?
春琴告诉她,关于严妍的事她也是听族中的老妇人说的,严妍也是被拐卖到溧阳族的妇女,但是她却始终不愿呆在溧阳族,无论族人对她使用多少手段,她都不愿屈服,甚至她的孩子阿达,也是仇恨着溧阳族人。
见到君无羡时,他正坐在案后处理公务。
谭心将妇女们的诉求的告诉他,却遭到君无羡的反问:“你这是希望本侯徇私枉法?”
她微微避开男人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,说道:“当然不是,有道是买卖同罪,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,购买妇女的那些溧阳族人相较人贩子来,也很可恶,但咱大兴朝民风保守,对妇女要求甚苛,我只是心疼那些被买的妇女们,她们接下来该何处安身,所以我替她们传了这些话,将她们的请求传递给您,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,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适当地减小一点溧阳族人的刑罚。”
说到最后,谭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男人。
君无羡直直地看着女孩细长睫毛下的清澈眸子,“你可知按我朝律法溧阳族人会遭受何等刑罚?”
“什么刑罚?”
“裂尸之刑,”君无羡顿了顿,锋利的眸子直袭谭心,喜怒不辨的面容带着摄人的威压,“而且本侯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乃人贩同伙。”
谭心万万没想到只是传个话竟会祸及己身,也更不了解这大兴的律法,她焦急辩驳解释道:“侯爷,你知道的,我不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本侯自然知道你不是,”君无羡淡淡抬手,打断谭心的话语,“而且。。。。。。比起担心溧阳族妇女,你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。”
“担心什么?”
“你可想好此番回去会面临什么?”君无羡问道。
谭心低下头,清丽的容颜若姣花照水,两弯眉毛似蹙非蹙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
他这么一说提醒了她,的确,不止溧阳族被拐卖妇女们会面临那些,她也会!这些天的遭遇几乎都让她忘记她的身份!
而且据她所知,这个朝代等级森严,礼法严苛,男女大防严重,尽管她在古代的这个家是小门小户,可也管的甚严,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偷溜出门。
看着女孩似愁非愁的清颜,君无羡喉结微动,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放于女孩身前的案上,“你可信我?”
信他什么?
谭心抬头看向男人,却一眼撞进男人深邃摄人的眼眸,在那一刻,她的心漏跳半拍。
今天的男人穿了一身质地极为考究的藏蓝色斜领阑衫,腰佩同色束腰帛带,面容俊朗坚毅,眼神冰冷锐利,身材威武高大,明明压迫感十足,却无端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。
此时,谭心还是觉得,面前这个男人,和尹框别无二致,顶多是比尹框之前的强势霸道,多了一些罢了。
所以在听到君无羡再次问她后,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。
“这块玉佩你收着。”
谭心一愣,连忙拒绝道:“侯爷,这我不能要。”
纵然她再不懂古代的规矩,也知道一个未婚女子不能随便收取男子的东西。
可是,男人眼眸漆黑,带着令人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本侯让你收着你便收着。”此玉佩,乃他之信物!亦是,他之情谊!
“侯爷,无功不受禄,我真的不能收。”
“这是你救过本侯的谢礼,有了它,你之后便不会遭遇和溧阳族妇女相同的事。”
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谭心疑惑,而且,她救过君无羡么?
正在她思考间陆北川走了进来,附在君无羡耳旁低语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