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媚一惊,其实她有点手痒了,可她现在扮演的是规规矩矩的丫鬟秋葵,自然不能好平日一样,但她没想到,景誊会让她写。
“公子,这。。。似乎于理不合,奴婢身份低贱,不敢和公子共书。”
景誊眉头一皱,有些不高兴道,“谁说你身份低贱的?在我眼里,人人平等,何来高低贵贱之说?世人把阶级看的如此之重,实在肤浅极了,你莫要多思,写吧。”
秋葵有些讶异,随即也不扭捏,接过景誊手里的狼毫,入手温热,上边残留着景誊的体温,不知为何,秋葵突然觉得,这股淡淡的体温,竟顺着掌心,通往了身体,带来浅浅的亲近。
“既然如此,那边恭敬不如从命,只是,奴婢字拙,还望公子莫要介意。”
景誊这才舒展开眉头,让出位置道,“尽管写,大胆写,便是了。”
秋葵微微颌首,握好狼毫,接着景誊前面的诗句继续默写。
“庄生晓梦迷蝴蝶,望帝春心托杜鹃。”
写完,秋葵突然愣住,方才她编了个慌,说是被蝴蝶迷住,这下景誊却故意留了这么两句给自己写,可是蕴含了什么深意在里边?
是试探?还是无意?
秋葵的心微微沉了沉,把狼毫还给景誊,面容淡淡,“公子,奴婢写好了。”
景誊接过狼毫,仔细的看了看,忍不住赞道,“想不到秋葵的菊体竟写的如此之好。”
秋葵淡淡的福了福,浅浅一笑,“公子谬赞了。”
景誊摆摆手,十分诚恳道,“秋葵,莫要谦虚,你能把菊体写的如此之好,几乎可以说是只差我一截,实在出色!”
秋葵见景誊面容诚挚,心中松了松,看来的确是巧合,自己想多了,“谢公子夸赞,公子的菊体才当真是极尽菊之灵魂风骨,让人惊叹。”
虽说平日听了不少人夸过自己的菊体天下无双,但从秋葵嘴里说出,却莫名的多了一丝腼腆和甜意。
“此话当真?”景誊暗暗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,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秋葵认真的点头,目光里透着真切的崇拜,“当真。”
景誊笑了,本就生的俊秀温雅,这一笑,却如那秋日里盛开的菊花,灿烂而温暖。
秋葵不自觉的看呆了去,这天下,竟有人能笑起来,如此温暖,直抵内心深处。
景誊见秋葵看着自己发呆,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,轻咳一声,坐下继续练字。
秋葵回过神,有些局促的垂首研磨,只是一颗心,却是扑通扑通,跳的莫名其妙,乱七八糟。
一个时辰本不快,却在两人似有若无的暧昧里,突然消耗的快极了。
景誊落下最后一笔,便满意的放下了狼毫。
“秋葵你瞧,可有比昨日进步?”
秋葵停下动作,细细的看了遍后,点头,“有的,每一笔的末尾,都有明显的进步。”
景誊闻言十分高兴,“如此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