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宇的心,冰了。
北苑内。
郭品先和红秋面对面的坐着,酒过三巡,却谁也没开口。
桌上精致的佳肴原封不动,倒是地上的酒坛,空了几个。
红秋的心是乱的,她隐隐约约知道郭品先叫自己来喝酒的原因。
毕竟她出去通风报信有一段时间不在,他察觉到是正常的。
可是,她也因此,才不自在。
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郭品先才好。
郭品先打开了两坛酒,放了一坛在红秋面前,终于打破了沉默,“你,可有话想对我说?”
红秋背后一僵,他,最终还是问了。
看来自己猜的没错,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。
“你希望我说什么?”
红秋苦涩的笑了起来,抱着酒坛,目光哀伤。
郭品先幽幽的望着红秋,不动声色道。“想说什么,就说什么。”
红秋大口大口的灌酒,试图化解胸口的郁结,却怎么都压不下去。
“如果,我对你说,我不知该说什么好,你,信吗?”
郭品先脸色微变,沉默了起来。
他和她之间,从来就没有什么信任,更不可能建立起信任来,她,为何还会问。
“你,一定不信。”不等郭品先回答,红秋便自嘲的笑了起来。
郭品先抿了抿唇,没有说话。
“说起来实在是可笑,你就像风,我却怎么都看不清楚你的形态,分不清楚你的温度,搞不明白你的想法。”
红秋似乎是醉了,自顾自的说了起来。
郭品先没有再喝酒,只是安静的听着。
“我们之间,的确,谈不上信不信,谁让我们,没有别的选择呢?谁让我们,站在对立呢?”
红秋笑着笑着,从眼角滚出了泪花,今晚的昙花一现,不管凤擎箫是有意还是无意,但都已经是侧面警告她们,不许动心了。
不然就会像那昙花一样,绚烂一刻,枯萎而亡。
“只要一想起你的温柔,就会让我看不清楚,你想做的你。”
红秋丢开空的酒坛,抓了一坛上来,面色是前所未有的悲伤。
郭品先的心疼了起来,可面上,却依然没有变化。
快三十年的艰难,已经让他彻底学会压抑自己的情绪。
“像一场梦,却醒不过来,另一个你在,看着我,只要一想起你的忧愁,就会让我看不清楚,我想做的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