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可以,她宁可选择去听张学友、陈奕迅或者是周杰伦的演唱会,也不想听这种高雅的交响乐。
唐壬凛看着睡过去的遗欢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有些东西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强求不来的。
遗欢能在这段旅途中,满足他的喜好他已经很感动了,所以一点都不强求她与他一样,喜好听这些音乐。
想到此,唐壬凛大手揽过遗欢的纤腰,将她扣在自己的怀中时,扬唇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。
宝贝,谢谢你!
*
演奏会结束,中途睡了一觉的遗欢离场时,状态特别的好。
午夜,走在大街上时,遗欢摇头大力惋惜,“唐壬凛,你觉不觉得这些欧洲人太没有生意头脑了。一到晚上,除了酒吧这边连夜市都没有,想吃夜宵都找不到地儿,实在是……太没生意头脑了!”
在北京,无论你什么时候出门,都能吃到物美价廉的夜宵。
可是到了意大利,到了维也纳,遗欢发现商店都关门的好早,更不用说什么夜宵摊了。
“所以北欧的经济大不如前,希腊更是债台高筑,大面积地削减以前的高福利了。”
听到唐壬凛这话,遗欢表示认同。
在途经一座小喷水池前,遗欢望着喷水池里耀眼的地灯,心里突然间就涌现出一股难言的失落。
其实,纵然她想逃避,但是她还是知道,她是逃避不了的。
回国,是必须的,她不可能跟唐壬凛永远生活在这种逃避的日子里。
“唐壬凛,我们什么时候回国?”在哗啦啦的水声中,遗欢幽幽启唇,问道。
“你想回国了吗?”唐壬凛深深地凝视着面向地灯的遗欢,五颜六色的灯光将遗欢的小脸蛋蒙上一层薄薄的光雾。
遗欢的表情在光雾中,有些晦涩不明。遗欢是故意说这些的,当然效果是杠杠的。
“好了,宝贝,我说错话了,你不能演那些没品的电视剧!”唐壬凛先是放柔口吻,接着又霸气地补了一句,“就算拍了,我也能让他们拿不到播放权!”
遗欢深深地被唐壬凛的小鸡肚肠给弄地无语了。
*
晚上,金色大厅里人头攒动。
遗欢身着黑色的贴身小礼物,挽着唐壬凛的胳膊款款走进金色大厅内。
走到自己的位置上,坐下时,遗欢抬起头环顾四周颇具巴洛克风格的演奏大厅,心里隐隐地有些激动。
“唐壬凛,我心里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诶!”凑近唐壬凛,遗欢小声嘀咕。
长这么大,第一次来这么庄重的地方,能不让遗欢紧张吗?
听到这话,唐壬凛含笑着反问道:“就在前不久,有个中国的所谓艺术家刚刚结束完他在金色大厅的表演!”
“额?”遗欢满脸吃惊地看着唐壬凛,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“他的门票基本上是白送出去的,但是入座率还是极低。而且表演到一半时,挑剔的维也纳人很不买账地离开了演奏大厅。你要知道,维也纳人是非常尊重音乐,尊重音乐人的。但是他们选择中途离场,你可以想象那位音乐家的表演有多糟糕了!”
遗欢津津有味地听着。
“可是那个音乐人却坚持到了最后,即使整个演奏厅只剩下零星的几个观众!”说完这些,唐壬凛看着遗欢,反问道:“然后音乐人回国,大肆宣传在金色大厅的演奏,嫣然是一个国家大腕!”
听到这话,遗欢无语地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原来还真有这种事,我以前还以为是报纸上胡诌的呢!”
“欢欢,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!”唐壬凛将遗欢耳边的秀发勾到耳后,认真地又说道:“人家都能赖皮到金色大厅来了,我们不过是来听音乐会,你怎么会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态呢?”
其实,这便是遗欢和唐壬凛的阶级差距。
遗欢其实也不想表现出自己自卑的一面,毕竟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让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大场面,所以为人处世总是多少带着几分怯弱和畏畏缩缩,不够大方自然。
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表现,是没办法的,很难消除的。
“抱歉,唐壬凛!”虽然做了五年的贵妇,但说真的,遗欢真正意义上并没有参加过几次上流社会的宴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