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门,我便一眼望见了上次帮许一帆拿药的男医生,忍不住朝他吼了起来:“医生,快来看看,二郎神病得很厉害!”
男医生似乎认出了二郎神,赶紧放下手上的事,快步走了过来。
“先把它放到台子上!”男医生皱着眉头,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铁台。
我小心翼翼地把二郎神放了上去,见它喘得更厉害了,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紧了。
男医生拿出听诊器,仔细检查了二郎神的各个部位,眉头锁得也更紧了。
“医生,它怎么样了?”我一脸紧张地问道。
男医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语带责备地说道:“我早就说过,像它这种情况,只能靠输液来治疗!你们偏偏都不听……它呀,倒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这次拉得太厉害,再加上本来年纪就大了,可能一时之间没缓过来!给它输点儿电解质和抗生素,一会儿就会好了!”
听到这话,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可还是皱着眉头问道:“医生,只能靠输液吗?”
“不输液的话,它就只能等死了!”男医生瞪了我一眼,撂下了这句狠话。
我有些犹豫了,不知道该不该去问问安晨逸,想了好一会儿,还是决定先给许一帆打个电话。
电话拨了很久,那头才接了起来:“梁悠悠,你不知道现在美国是凌晨吗?有什么话赶紧说!说了我好睡觉!”说着,许一帆还打了个大呵欠。
“你睡个屁啊!”我毫不客气地说道,“告诉你许一帆,二郎神扛不住了!现在医生说了,必须得输液!不然神仙也救不回来!”
许一帆似乎被吓醒了,语气也正经了起来:“那少爷知道这事吗?”
“还没告诉他!正等在外面呢!”我没好气地回答。
“还好,千万别跟他说!”电话那头松了一口气,“少爷他脾气很拧,要是知道了二郎神现在的病情,肯定会不顾一切,抱着二郎神去国外找专家治病!”
“靠,二郎神都病成这样了,他还想带着它瞎折腾?纯属有病嘛!”我下意识地抱怨了一句。
许一帆轻轻叹了一口气,似乎有些欲言又止:“你不知道,其中是有隐情的……”
“好了,你也别为他开脱了,先把现在怎么办吧!”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既然二郎神的情况危急,那就听医生的,先给他输液!”许一帆语气坚定地说道。
“那,那要是那家伙突然冲进来,看见我自作主张给二郎神输液,会不会很生气啊?”我不放心地问道。
“很简单啊,只要你能让二郎神乖乖地输液,我想少爷不会有意见的!”他答得倒是十分轻松。
“行吧,那我就试试!不过,在成功之前,你先把那家伙给我稳住了!”说着,我一脸不安地望向了窗外。
“好,随时保持电话联络!”说完,许一帆便挂断了电话。
我收好手机,深吸一口气,一脸郑重地说道:“医生,就麻烦你给它输液吧!”
“对嘛!早点儿做这样的决定,也能让它少受点儿罪!”男医生嘟囔了两句,随即吩咐他的助手准备输液的工具。
我轻轻抚摸着二郎神,俯身在它耳边说道:“二大爷,你要赶快好起来!”
二郎神似乎感应到了我的话,一直耷拉着的耳朵突然扇了两下。
我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,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。
所有的东西准备妥当,护士戴好医用手套,拿出剃毛器,想把输液地方的狗毛剃干净。
没想到刚开动剃毛器,二郎神的身体一下子就有了反应,它猛地抬起头,低低地吼了一声,随后又无力地倒了下来。
护士吓了一跳,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我,我朝她点了点头,语气很肯定地说道:“继续吧!”
剃毛器很快落在了二郎神的后掌上,护士很熟练地剃起它的腿毛,一切进行得似乎十分顺利。
我正想松一口气,没想到二郎神四肢突然一缩,抬起头就想咬那护士一口,还好护士躲避得及时,一下子闪开了,吓得她剃毛器也掉在了地上。
这一口落了空,二郎神似乎很不服气,它恨恨地瞪了护士很久,终于因为体力不支,又倒了下去。
“哟,这条老狗脾气还挺大的!”男医生皱起了眉头,“要不给它来点儿镇定剂?”
“不行!”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,“它对镇定剂过敏!”
“那就没办法了!”男医生摇了摇头,从另外一个护士手里拿过输液的针头和消毒好的棉签,“我来给它输针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