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说话,也不看我,身上的气息分明还写着:我不爽,非常不爽。
“我若看重他胜过你,干什么要离开?”我一声反问,“赖着他,赖在‘青云楼’不回来好了。”
他嗤了声,“你不想赖吗?”
“不想。”我很认真地回答,“我这一次陪伴青篱,只是责任,与情爱无关。”
如果可以选择,我会避的更远。
青篱是不可以,也不能付与情爱的人,爱上他,会伤自己。聪明的人,都不会和他太多纠缠,越亲近越难以把持自己,我笨过一次,不会允许自己重蹈覆辙。
不受诱惑的最好办法,就是保持距离。
这一次,已经逾矩了,下次我会努力克制,不过……应该不会有下次了,此别之后永无再见期。
“你忘了他害过你什么吗?”他气犹未消,“那药、那药!”
沈寒莳的心头痛,我们不能有孩子,前世来不及,今生他想要补救,却因为青篱的药,无法实现。
他将所有遗憾后的愤怒,都转到了青篱身上,“无论他之后对你多好,我都不能释怀,要我不恨他,这辈子都不可能。”
他的眼中跳动着火焰,眉头皱着。
我抬腕按上他的眉头,感受着他在我手指动作里,慢慢舒展开,眼神柔和了。
“他刚才那姿态分明在说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。”语气,还是那么愤愤不平。
我失笑,“当年的事已经发生了,你要我怎么办?莫非让我算算他与我有过多少次,我再要回来,算扯平,再和你重新开始?”
“想都别想!”他一把把我拉进他的怀抱,那力气恨不能掐死我。
“你还有什么生气的,索性一次说了。”我仰起头,等着。
他站在那,脚尖蹭着地,一下一下踢着。
“学母鸡抱窝吗?”我笑着,“这么大个坑,可以下蛋了。”
沈寒莳抬起眼,目光中有一丝不安,“他回来了,是吗?”
他,哪个他?
我还在思量间,他嗫嚅出三个字,“夏木槿。”
既然我所有的行踪都汇报给了容成凤衣,木槿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了,瞒不了容成凤衣,也就瞒不了沈寒莳,我却没有想到,仅仅夏木槿三个字,会让他连说话都涩涩的。
我恍然想起,曾经我拿话刺他时说过,木槿为心中至爱。他在难过的是,如今的寒不再是吟的唯一,甚至连至爱都不是了。
“我的爱,没有三六九等,没有高低之分。”这是我的回答。
凤衣让我重新敞开心扉接纳感情,寒莳让我找回意气风发的豪迈,木槿是始终心中的清泉净流,为什么要分出高下?
“你、为什么要那样做?”他的声音小小的,很没有底气。
我愣了下,“什么?”
“那药,你的交换条件。”他垂着头,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以七叶那种搅屎棍的性格,不说才怪,看着沈寒莳怒气冲冲又自责的表情,她估计能吃下好几大碗饭。
“交换条件挺好的。”我耸耸肩膀,“看,你好了,我也好了,证明我当初的决策多么英明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他的头埋进我的发间,“你当时一定是豁出去了,赌着自己性命不要,也要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