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脚恢复了?”他看着我。
我胡乱地点着头,继续揉着可怜的头皮,“本就不严重,动武也无妨,你太担心了。”
“前两日走路都踉跄,我一进来没看到人,只看到水面上飘着全是头发,你觉得我会怎么想?”他的火气比我还大,“有人这样沐浴的吗?”
他的眼中还有没来得及消退的担忧,与火气一起,直喷而来,深邃的眸子光华奕奕。
“其实……”我轻声猜测着,“寒莳,你是那什么求不满吧?”
没有矜持扭捏,他冷哼了声,“你说呢?”
从天族归来到立下赌约,我日日夜夜都在关注着合欢,哪还有心情缠绵悱恻,寒莳一直在严防戒备,也没有与我更多叙欢情。
现在的他,已然是沐浴完毕,全身清爽之气,衣衫松散在身上,别有一番韵致,没有了束发时的将军威严,只有散乱身后的慵懒潇洒。
“我帮你吧。”他站在我身后,将我**的发拨到身前,粗手笨脚的扯疼了我的发。
也不知道洗完发,我会被揪掉多少根毛,但这种独特的享受,还是让人心里暖暖的。
“别,你衣袖都湿了。”我看着他袖子上一片湿濡,忍不住开口。
“刚才就湿了。”他无所谓的开口,手指捏上我的肩头,揉捏着。
练武的人,在放松筋骨上的力道是恰到好处的,舒服的让我几乎叹息,抬起头,仰视着他。
房间里灯光很暗,雾气又重,他的发垂在脸侧,将那张脸也晕的模糊了。
我的心一抽。
这样的场景,这样的情形,在我以往的三年中,是最为常见最为熟悉的,只是那个人,不是寒莳。
我能清楚地分辨蜚零与寒莳的差别,但太过相似的场景,会勾起心底的回忆,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人。
蜚零,为什么要背叛我?
我不伤感,也不愤怒,我只有担忧,只有牵挂。
蜚零太过隐忍,隐忍到我至今不知道他的身份,更别提他的困境。我害怕,害怕他为人要挟,害怕他受制于人。
我没有忘记七叶的赌约,结合前后种种,能使出这种连环套的人,非七叶莫属。而蜚零甘心情愿为其驱策,必然有着难言之隐。
什么时候我才能靠近他,为他而斗?
有力的大掌抚上了我的颈项,突然张开,捏上了我的咽喉,强迫我的头抬的更高。
一双充满火光的眸子瞪着我,“你若再想别人,我就亲手掐死你。”
我噗地一声笑了,他咬着牙,手重了点,终究还是不忍心,收了回去。
他这种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,最是让人喜欢,每次逗弄他,就是为了看到他一边冒火,一边又透着爱意的眼神。
“寒莳,你真美。”我忍不住地叹息,手指抚上他的脸颊。
我的手湿的,他脸上被我抚过的地方也挂上了水珠,半张脸湿漉漉的。
他嘴角一晒,哼了哼,“美得过你那个宝贝?”
他指的是合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