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让那人已经无法再等待,索性自己喊了出来,“我出一百两,快放人,”
“我二百。”
“五百。”
……
…………
竞价就在自动自发中开始了,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合欢,他手中拈着枚果子,吃的津津有味,兴致来时,舔舔手指,很是可爱。
仿佛这一切他都不在意,会有什么样的发展他也不关心,唯有我知道,这样姿态下的他,是因为所有的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中,他觉得无趣而已。
吃完了梅子,他的手又抓向面前的瓜子,细长的指尖拈起一小撮,捧在手心里,喀喇喀喇吃的欢。
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,他装成小叶的样子,也是这般老鼠似的吃的开心,再想想曾经以合欢身份和我在一起的他,也是贪爱着各种美食。
这个家伙,是个实实在在的吃货呢。
他吃的津津有味,连我看着都觉得香极了,忍不住地伸手,在他掌心中拈了一粒咬了起来。
被我突然拿走了一粒瓜子,合欢的表情很不爽,愤愤地看我一眼,拢着手转了个方向,背对着我继续咔咔地咬了起来。
不是吧,这个家伙居然护食?我只吃了他一粒瓜子而已啊!
一个比鬼还精的家伙,居然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。
不吃他的就不吃他的,我吃碟子里的还不行么?
我刚从碟子里捏了几粒咬着,他的手忽然伸到桌子上,把我们面前装着瓜子的小碟子拨了拨,又拨了拨,直到彻底就在他的眼皮底下,他才满意地抽回了手。
这……
刚才那个动作,真的是合欢干出来的?
我想看清楚,却只能看到一个背影,低头咔咔吃着。
我无奈地摇头,将视线投向了场中,竞价也到了激烈的时刻,各种声音不断交替响起,转眼已到了几千两。
几千两银子与其说是为了一杯酒,不如说是为了争一个救美的形象,以博取蜚零的好感。
低垂着头的蜚零原本半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,漠然而冷淡地看着一切,可他这种习惯性隐忍的姿态落在旁人眼中,忍不住又多了怜爱。
当某人以八千两的价格终于力压所有人后,那悬挂的红绸缓缓降落,蜚零终于落了下来。
捆绑在手腕间的红绸被解开,女人以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蜚零,眼中露出欢喜的光芒,看来是满意极了。
蜚零走向她,沉默着端起面前的酒壶,无声地斟上一杯酒,随后放下酒壶,转身就走。
女子的笑容凝结在脸上,“蜚零公子,你是不是该坐下陪酒?”
蜚零面无表情地又走了回去,然后在她面前直挺挺地坐着。
对他而言,坐陪,就是坐着陪。不说话,不倒酒,不靠近,干坐!
没有情趣的人,行事也是与众不同,他可没有半点身为公子的自觉,象根木头一样,连半点笑容也欠奉。
谁知道那女人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了,“就蜚零公子这样的才真实,我喜欢!”
这也行?果然是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。
“一千两银子,买你展颜一笑,可好?”
蜚零的嘴角扯了下,再扯了下,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似哭似笑的诡异表情。
我的手捂上脸,蜚零啊蜚零,你能笑的漂亮点吗?
谁知道那女人反而越发得意了,“只要你坐在这,倒一杯酒一千两,笑一次一千两,若你肯跳只舞或者唱只曲,再给你一万两,怎么样?”
蜚零忽然朝着下人招了下手,拿了几个酒杯在女子面前一字排开,快速地斟满酒,斟一杯酒他就抬头一笑,虽然还是那要死不活的表情,好歹……稍微能见人了点。
足足倒了十六杯,满满地放了一桌子,朝着女子摊开手,“四万二。”
算的真准,要是那人开十万两,他只怕今天会斟几十杯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