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暖的温度贴上后背,有些刺疼。他的手擦的很仔细,就像刚才我对着独活一样,药粉撒上伤口,立即带着清凉的舒适感。
我**着上半身,看到那手从我的肋下绕到身前,又绕到身后,来回为我缠绕着棉布。
偶尔的几下触碰,那手也是暖暖的,与我肌肤的冰凉截然相反。
我按着他的手,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他也不坚持,将棉布交给我,由我自己为自己裹伤,而他进了内屋,也不知干什么去了。
当我把伤口裹好时,他已经二度回来了,手中捧着两件衣衫,“这间屋子主人留下的旧衣,将就穿下吧。”
我的衣衫早在打斗中破烂不堪,只能勉强蔽体。
我接过衣衫,“谢谢。”
他沉默了下,一贯的温柔笑了,“没想到你会谢我,帮你救人没听你说谢谢,给你一件衣服倒是得到了。”
我将衣衫披上肩头,回看着他的脸,“我看不透你的心思,不知道你帮我救人的举动之下隐藏着什么目的,所以我不谢你。但是给我一件衣服,应该不会怀有其他目的,所以我谢谢你。”
“你不信我?”他忽然开口问我。
“你有值得我信的地方吗?”我反问他,站起身与他对视,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,“从你我第一次见面起,你就在算计我。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,你可以牺牲**、出卖爱情,你让我信你什么?容成凤衣!”
在我的话语中,他只是噙着淡淡的笑容,高贵而端庄。
“我其实一直在想,你为什么要帮我去救合欢,在进入那破院的时候,我相信了你的话,结果呢,等待我的是雅的部署。我只想知道,对此你是否有解释?”
他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那为什么下药救我?”我抬起眼,“我想不到任何理由。”
“你忘了吗,我要的利益,你若是死了,我就得不到利益了。”
我呵呵笑着,干巴巴的笑声没有半点笑意,“雅虽然心胸狭窄,却不小气,只要你有价值,她什么都可以大方的给。我相信你的聪明,她会很倚重你,投靠她比扶持我容易多了。若你真心要扶持我,当初也就不必害我。”
我退开两步,“容成凤衣,你又想算计我什么?”
“没有。”他淡淡地回答。
“没有人做事是没有目的的。”我否定了他的回答。
“我真的没有。”他一口咬定。
而我看着他,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,“你在骗我!”
当爱一个人的时候,人会失去理智与判断力,一味地相信,我爱过他,所以我曾经完全地相信他。
或许唯有抽身出来,才能彻底看清楚他,想起出昔日相处时的每一个细节,对现在的我来说,比曾经的我,更加了解他。
他的眼神,尽管被温柔的淡笑掩饰的太好,我还是知道那眼眸深处,藏着他没有出口的秘密。
一个有秘密的人不可怕。
一个有秘密还害过我的人也不可怕。
一个有秘密害过我此刻又救了我的人,才可怕。
因为,根本无法揣摩出他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