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合欢,只是彼此利益的关系,与情爱无关。”
“有关无关都不重要了,于我而言,两个与五六个并没有差别。”
是啊,两个和五六个有区别吗?已经不专一了,再去解释自己是无可奈何,那不是矫情,那是不要脸。
“你在‘白蔻’可好?”双手抚上他的脸庞,细细摩挲着他的脸。
他垂下脸,“好,都很好。”
好什么?他瘦了,眼下一片青黑,也不知是多少个日夜未曾有过安眠了。不过一句都很好,我明白他要告诉我,所有人都安然,这就足以让我放下所有的心了。
“你瘦了。”他的双手掐了下我的腰身,低声说着。
他把我的话抢了!
我正待开口,他俯下脸,浅吻落在额上,“让我好好看看你。”
再也不需要说话了,他的要求又何尝不是我的想法。
他的手,温柔地擦过我的脸侧,轻抚着颈项间的肌肤,慢慢滑过我的肩头,“疼吗?”
我摇摇头,“忘了。”
“骗人。”漂亮的眼睛,瞪人的时候,也是那么迷人。
“是真的。”我认真地回答他,“能再活着,又何必记得半死不活的境况?”
“你可以不记得。”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锋锐无比,“但是我不会不记得,尤其是容成凤衣,莫要让我见到他,否则他与我,只能有一个活着。”
寒莳的性格一向如此,说得出做得到。若让他再见到容成凤衣,还不知是怎么样的举动。
不过他说的也没错,若是容成凤衣再帮着雅,终有一日我们要兵戎相见,不死不休。
想起他,就又想起了一个人,不知他现在可好?
他日我与雅一战,他只怕也要恨我了,就像寒莳恨雅一样的恨我。
“不准想别人。”沈寒莳的手捏着我的下巴,“不管是木槿,还是外面那个,现在的你是我的。”
“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?”初见的惊喜让我忘记了疑虑,居然没有想到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“我有了你的消息,自然是要来寻你的。”沈寒莳的口吻很干脆,“至于外面那个,你自己去问他好了。”
也不知道青篱是不是一直在听着我们的动静,还是事有凑巧,当沈寒莳抛下这句话的时候,那谪仙似的人已经站在了门前,“这里我已经安排了人监视着,你回去吧。”
他说的回去,自然是合欢和独活修养的地方,他们能准确的找到这里来,必是合欢透露的消息。
“我先回去了。”沈寒莳骄傲地抬着脸,看也不看青篱,一展身形飞也似的消失了。
他知我有许多话要和青篱说,却又不想看到,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。
我和青篱走着,两个人的距离说远不远,说近不近,隔着一步的宽度。可就是这一步之差的亲密并肩,也恰似了我与他心灵上的距离。
不能靠近的爱人。
因为爱过,却不能再爱,所以不敢靠近。
这种距离,远比老死不相往来,死生不见更让人难受。
我要看着他,却不能爱他,时刻告诉自己彼此间的距离,不断警醒着自己这个男人不会属于自己,不能再让感情加剧,可看到他的时候,却还是想亲近。
情感与理智,因为一个人在你眼前的存在,而变得激烈交锋起来。
不透露对他的情感,也是因为不想他难受,一如他当初对我说出他的决定,何尝不是因为他也到了无法控制的边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