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木屋里,已是傍晚时分,两人开始忙活了起来,天伯负责给小动物们喂食,申帅负责做饭。
到了夜晚,大山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,天空悬挂着一轮残月,洒下的淡淡月光让整个大山变得朦朦胧胧,若隐若现。
屋外的气温很低,毕竟初冬时分,山风如刀,寒露袭人,小动物们也都躲到木屋里。
申帅和天伯躺在床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“小帅,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,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”天伯问道。
“啊,没,没有。。。”申帅答道。
“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,是不是因为女人?”天伯说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申帅惊讶道。
“哈哈,我是过来人啊,像你这般年纪,正是充满活力、富有朝气的时候,只有女人才能让你们愁眉不展啊。”天伯笑道。
申帅的脸刷地红了,幸亏没开灯,黑暗很好地掩饰了他的窘态。
“问世间,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。这感情的事是剪不断,理还乱,是离愁,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。。。”天伯唏嘘道。
“天伯,您家里其他的人呢?”申帅问道。
“没了,就剩我一个。”天伯回答的很干脆。
“那,您老伴呢?”申帅迟疑地问道。
“我一生未婚,哪来的老伴。”天伯笑了。
“您没结过婚?哪?哪。。。哪您怎么知道感情的事呢?”申帅忍不住问道。
“哈哈,傻孩子,我没结过婚,不等于我没有过女人啊。。。”天伯得意地笑了起来。
“天伯,什么个情况?讲讲呗。”申帅来了兴趣。
“讲讲啊。”天伯好像也来了兴致,咳了两声,清了清嗓子,开始说道:“时间太久了,久不想都快忘了。那还是文革的时候,我也就比你年长了一点,那时没住在这里,是在另一个山上。一天我带着猎狗巡逻到山下,正碰到两个红卫兵欺负一个姑娘,我一招呼猎狗,猎狗扑上去把两个红卫兵给吓跑了。我要送那姑娘回家,她死活不愿意走,没办法,我就让她跟着我上了山。结果,第二天来了一大帮红卫兵,说那姑娘是走资派的黑崽子,要我把人给交出来,否则就要烧了我的房子。那时的我年轻气盛,一怒之下拿出“兽笛”,把山上的猛兽都招了过来,结果,那帮坏小子连滚带爬地逃走了。后来的故事就简单了,我和那姑娘相爱了,我们在山上相处的很愉快,那也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。但好景不长,我去山下采购粮食的时候,那帮坏人把我抓了起来,给我定了一个流氓反动罪,判了十五年徒刑,直到两年后文革结束,才给我平反。出狱后,我去找那姑娘,才知道她的父亲是个高官,她也上了大学,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已尽,就没有去见她。后来,我还是回到了山里,直到现在我们再也没见过一面。”
“她后来也没到山上找你吗?”申帅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天伯说道。
“你为她坐了两年的牢,她竟然连看都不看你一下,也太没良心了,你不恨她吗?”申帅气愤地说。
“恨什么啊,这都是命,我们本来就不合适,她有她的生活,我有我的生活,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强扭到一起谁也不会幸福,何不留着那份美好的回忆呢。”天伯淡淡地回道。
申帅一听,心里一震,天伯的话就好像专门对他说似的,难道自己和慕容的感情,在以后也只能当作一份美好的回忆吗?
“苦啊。。。苦啊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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