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!”张氏见了娘家人,眼泪决堤而下,哭出来就好了,能哭就是抱有希望。
“我从下路走,就知会行在你们前面。”张大人扶住女儿,赶紧询问缘由。
柯楚楚的枷锁着实不舒服,旁边的张氏嘤嘤话语让她更为烦躁。第二次了,难不成真要戴五次枷锁?
正思着,突然听得张大人暴喝道:“怎地还让她坐在马车里,赶紧换上囚服关进牢车,皮鞭抽之!”
“父亲……”张氏欲言又止,杨老夫人凑准了机会扑上去:“亲家公,你可得我的儿作主啊……”
“驾!”前方又有马驶过来,这次的马蹄声极为整齐,听音就知道来者不寻常。
众人再次伸直脖子望过去。
“呀!”张氏激动不已,父亲来时她都没如此激动,喜道:“是禁卫,是禁卫!”肯定是那位的人,那位终于来了。张氏咬紧牙关激动得直发抖,相公传说中的靠山来了,来了呀。泪水曝布般潺个不停,她忍不住,真的忍不住。
来者一行共十二人,高头大马镶金戎装,全身都密封在盔甲里,从头盔的栅栏望去,他们俱是面无表情自带威严,这是皇家近身侍卫才有的霸气。
军马缓缓收势,邱家众人跟着张氏一起朝前迎,脚步太过急切,一个绊倒地上便连摔三五个,好不狼狈滑稽,真是丑态毕露。
没待张氏走近,一只长长的马槊朝她指过来,冷肃的声音从栅栏后传出:“我等奉秦王之命前来迎接柯夫人,无关人等速速回避!”
柯夫人?柯蓉儿一怔。柯楚楚也是一怔,透过雨水望去,这十二人的装束让她涌出诸多前世记忆。
高头大马之上又传来声音:“前卢县知县柯守成之女,是否在此?”
芳姨娘最先清醒,忙回道:“在在!”
“辇驾就在大道,请柯夫人随我等前去。”话音一落,马槊突地刺过来。
“咔嚓”一声,柯楚楚脖子上的枷琐应声裂开。紧接着一阵整齐划一的趴地之声,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,泥地里溅起一片杂乱水花。卢县衙役浑身战栗不止:夫人?秦王之命!
秦王?秦王!张氏仿佛掉进冰池子,向后一仰再次晕了过去。
给楚楚治腿的那位皇子?梁广义和七叔公惊愕对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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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是会考的第五日,学府路人满为患,考场外铺满了被席,或坐或躺,全是考生的家人或小厮。他们以防家中少爷晕场被抬出来,于是守在这里。虽然拦了路,但却是每三年的一景,皇帝崇文,是圣上默许的。
秦王府就在学府路尽头,与其他三王并不在一条街上,柯楚楚的车队挪挪挤挤到达秦王府时已是深夜。
一进门,就有管事过来将三叔公和梁广义曾九等三人请到了偏院。
憋了一路的梁广义拉着王府管事问柯楚楚在何处,管事答:夫人当然是回夫人的锦锈阁。
“到底是什么夫人?”梁广义死盯着管事,不愿从他嘴里听到自己心底的猜测。
“柯夫人呀,颖川天相召示柯知县乃大荣少有的好官,虽是微末七品……”管家朝皇宫方向一拱手,说道:“圣上乃万世明君岂会亏待?已将他之独女赐于秦王为夫人,从二品。”
梁广义脸惨成猪肝色,情急之下就失控了,他居然敢一把揪住管事的衣领子,怒道:“圣上可知她已订亲!”
七叔公捏住梁广义的手臂略一用力,管事就解脱了。
这位管事好似脾气不错,也不生气,还极为认真地解释:“阁下如今是秦王的堂舅子,敢问你可是不愿?”
堂舅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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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叔公望着管事走远,使劲揉头:这叫什么事儿呀。
梁广义的愤怒和不忿无以言表,睁着血红的眼睛盯着七叔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