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?赵蕴拿着匕首愣在当场,那头猪脑袋一晃晃挑衅地看着他……
赵蕴心说,看样子这猪很想死啊,那就真不能杀了,僵硬着步伐随柯楚楚来到椅上坐好,眼睛就没离开过赵慕。猪眼的气势虽足,但总差了点什么,胜者为皇败者猪,一头猪如今还能做什么?
“他不是你的皇弟,也不是我的师弟。”柯楚楚静静说道。
“你的师弟?你阴传也有师弟?”赵蕴心知她马上要讲些什么,本能地想拒绝。猜那故事多半是会让她痛苦的,不然之前如何误会她,为何她都没说过来?太在意一个人就会这样,害怕去戳对方的伤口,宁愿什么也不知道。
柯楚楚耐心地解释道:“不,并非阴传,我有师傅,他也是我的父亲。”她把人变成了猪,这么诡异的事情赵蕴都能接受,也没有怀疑;或许说出真相,他也能接受吧。
“我的父亲名叫融爻,前朝国师,而我,就是他的独女融天钺。真正的柯楚楚已经被邱家扔下山摔死了,我活过来的时候……”
尽管杀了邱家满门,但赵蕴一想到邱家,仍然是满腹怒气。
“你皇弟两岁那年冬天,是不是京城来了一场大雪?”见赵蕴摇头,柯楚楚肯定地道:“一定有一场大雪,就如我在柯楚楚身上重活,奉州也现雪灾一样。你的亲弟弟,在大雪那年就死了,替他活着的是赵慕,赵慕前世……”
柯楚楚说着,赵蕴听着,那头猪中途哼唧几声就当是配乐。
听完,赵蕴背心发凉,“所以,不能让他再死,防着他再活?可是他既不是你的师弟,那他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我也不知道,要不你查查史书,看看有哪个昏君跟他像?”
赵蕴摇头:“不会有的,你想想他的杂交水稻,火炮。”又道:“你说他是前朝那位谋逆附马爷?”
“对,李天魁。”
赵蕴依然记得她好像在喀什时说过这名,当时还是疑问的口气,可惜记得不太清楚。说道:“前朝附马爷叫李永浩,不叫李天魁。”
“怎么可能!”柯楚楚看见猪眼躲闪,方知赵蕴说的是真话,难道弄错人了?
“真的是,史书上有记载。只不过外面都称李附马,不知道他的名字。”
柯楚楚突然发现赵慕在阴笑,压住胸中的怒火一字一句说道:“李永浩,就是他的本名!所以,他才将师傅赐的名字改了,他本姓李。”
赵慕马上耷拉下脑袋,闭起了眼睛,不知在想什么。
赵蕴脑袋一团乱,禁不住握紧手心,他平生就没遇到过此般复杂的事情,顺口问道:“你师弟是赐的名,那之前叫什么。”
“李翰飞”
赵蕴一呆,喃喃道:“翰飞……”好像有些熟悉,幼时梦里出现过一个妇人,温暖的手掌拍着他入睡,唱着“翰哥儿飞飞飞,好娘亲追追追……”幼时多病,病得越重时歌声便越清晰。
他转念一想,猜测可能小孩子魂魄不稳,是不是那翰哥儿当时是想附他的身,结果附在了病得更重的皇弟身上?
他的怀疑没敢跟柯楚楚说,或许说出来,柯楚楚会有另一种解释,并且还会被吓着。当即便会猜想:莫非赵蕴就是真师弟投胎?所以在幼时魂魄不稳的时候才会回忆起前世啊。可惜,赵蕴没讲。
翰哥儿不是李永浩!明显,李翰飞才是真的李天魁,跟附在李天魁身上的李永浩根本不是同一人。真师弟和假师弟都用过李天魁的名字,可是李翰飞绝对是真师弟,李永浩绝对是假师弟。
赵蕴一个寻常人,不像柯楚楚把这件事消化了好几年,他脑子此时都要炸开了。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,何况这些事对他俩如今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。
“谢谢你!”赵蕴突然说道。
柯楚楚苦涩一笑:“陛下谢臣妾什么?”你要谢我的可多呢,谁知你要说的是哪一件。
赵蕴皱眉,不喜欢她突然又换了称呼:“史书上虽然没有记载你,但有记载前朝国师被车裂……想必国师的女儿你也……”怪道她不愿说,有些事情连自己都不愿去想,更遑论去讲别给人听。
“呵,我也当了两年国师,可惜被抹去了。前世最后十年是在牢里度过的,李附马很清楚。”柯楚楚说着看向赵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