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把钱收起来。听话,啊?”r
修桌子,对于农家汉来讲,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疏平常。r
付国干活利索,三两下就修好了,但许小凤动作更快,她端着茶壶和新买的水杯也到了后院。r
“家里就剩点儿茶叶沫子,付大哥别嫌弃。”r
付国笑的憨厚:“嫌弃啥?等下回我来,给你拿点儿好茶,我那也都是别人给的。”滋溜喝了一口,挺烫的水愣是喝出了点儿甘甜,遥遥一指说道:r
“这开春雪化的稀溜的,别孩子搁院子里跑卡跟头,我给你那冰溜子都刨了吧,就手的事儿。”r
有时候,有些缘分啊,似乎不需要说的太明白,彼此心里明镜的,一次偶然,就能开启心门。r
在付国甩开膀子刨冰的时候,许小凤的闺女也到了午休时间,许小凤干脆就站在院子里,付国的身前身后陪着。r
男人干活累的满头大汗,女人拿着毛巾递过去,柔声柔气地说着家常磕,说着她知道自行车店里招伙计,她没去,因为她不想让付大哥为难,她说付娟膈应她,还怕嫂子多想。r
付国呼哧带喘地安慰道:r
“那孩子被她妈惯坏了,别跟她一样的。”r
等付国干完活一回身,许小凤踩秃噜脚了,一个后仰就仰进了付国的怀里。r
“付大哥……”心里有头小鹿乱撞。r
乱了方寸的还有付国。r
他明明扶起该撒手的,可他本能地紧搂了一下,等他意识到了,脸色慌张松手背转身。r
许小凤心有不甘,心里骂付国完犊子,嘴上却说道:r
“哥,能陪我唠会磕吗?行吗?”r
……r
毕金枝在家越对账越来气,尤其是听到她婆婆在院子里,拿着锤子凿着鸡架子的声音,更是心烦的要命。r
她站起身围上丝巾,将账本啥的,往皮包里一塞,蹬着自行车去了店里。r
毕金枝皱着眉头问新雇的伙计小于:“你付哥呢?一直没来店里?”r
啥酒啊?喝的假酒啊,一喝喝六七个小时!r
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愣愣道:“没啊。不是去屯子了?回来啦?”r
毕金枝连口水都没喝,不是好气的踹了下脚蹬子,又蹬车奔饭店去了。r
大老刘饭店里的伙计比小于还愣头青。r
“刘哥,俺家付国呢?还喝吶?让他麻溜给我回店里!我找他有事,一天天的,就知道喝酒!”r
小伙计嘴快:“早走啦!”r
大老刘对着小伙计的脑袋,上去就是一撇子,打完才转脸冲大门口的毕金枝笑道:r
“别听他胡说,俺俩一直搁后院喝来着,他知道个屁?弟妹啊,大国刚走,你俩是不是走岔道了?”r
刚走?这是喝多少啊?毕金枝狐疑地瞅了瞅嬉皮笑脸的大老刘。r
她坐在店里的沙上,静等着,看着时钟上的指针指向下午四点半了,听着对面街上卖馒头的叫卖声,坐不住了。r
而此时,毕金枝怕的情绪大过了其他。r
她怕孩儿她爹喝多了,再摔倒在哪没人扶,万一深一脚浅一脚掉壕沟里呢,要不然这人怎么没影子了呢?r
春风刮着毕金枝的脸,她蹬着自行车挨条街寻找,碰到认识人就问一句,看没看见她家付国?r
……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