胆小的千金们,齐齐往后缩了缩,生怕这只海东青一个不小心飞出笼子,啄伤了她们。
南疆王的眼睛却微微发亮:“比朕当年猎获的那只还有大许多,这眼神儿也好。”
他爱不释手。
玄胤就道:“刚猎获的,还不太温顺,皇爷爷可找人驯服它,驯服之后看院子,威风又霸气。”
南疆王哈哈地笑了:“找什么别人驯服它?朕自己就行!当年那只海东青还不是朕给驯服的?不驯服,朕敢送给你皇祖母吗?”
玄胤想了想,道:“说来也怪,我猎获这只海东青的时候,它挣扎得非常厉害,险些啄伤我的手,把它关进笼子,它更赌气地撞个不停,我以为到了这边,它也得闹一闹的,谁料竟这般安静,想来,是皇爷爷气场太强,镇住了它。”
南疆王被玄胤夸得心花怒放,放下杯子,朝海东青走去。
“陛下。”耿皇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,“海东青危险。”
南疆王笑道:“就一只鸟嘛!有什么好危险的?朕连猛虎都杀过,还怕它?”
耿皇后给秦公公使了个眼色。
秦公公笑眯眯地道:“陛下,您龙威太盛,隔这么远,都把那海东青镇得不敢说话,您要再走过去,可得把它吓死了。”
“哈哈!你这猴儿!”没人不爱听好听的话,南疆王也不例外,但今天,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逗逗那只海东青,挥开秦公公的手,走下台阶,来到了鸟笼前。
影卫单膝跪下,将鸟笼举过头顶。
陛下看着海东青。
海东青很安静,犀利的眼神,在与南疆王对视了两秒后竟渐渐变得温和,还把头垂下,远远望去,竟像是在给南疆王行礼一样。
这可把南疆王乐坏了。
南疆王探出了手。
“陛下!”耿皇后站起了身。
“无妨,皇后别担心,它喜欢朕呢。”南疆王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在鸟笼上碰了碰,这是在试探海东青会不会啄他,让他感到惊喜的事,海东青非但没发飙,反而将小脑袋抵到他碰过的地方,温柔地蹭。
南疆王的一颗心都被软化了,拿指尖摸了摸海东青的脑袋。
海东青突然展开了翅膀!
所有人,包括南疆王在内,全都一阵心惊肉跳。
可是下一秒,它便张开鹰喙,仰天,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鹰啸。
“皇爷爷,它这是在高兴呢!”玄胤继续拍着马匹。
南疆王乐得快要分不清东西南北了,活到这个岁数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,唯独这海东青呐,一生只猎获了一只,且驯服的过程无比地艰辛与漫长,哪像现在,他光是靠一身龙气,便把对方给压住了。
南疆王将指尖往里探了探,摸它鹰喙,要知道,这是它全身上下除了那对锋利的鹰爪之外最危险的地方,被啄上一口,骨头都可能断掉的。
众人为南疆王捏了把冷汗。
海东青没啄南疆王,乖乖地,任由南疆王在它身上抚摸。
南疆王兴奋地笑了起来:“快!快把笼子打开!”
“陛下,这……这不妥吧?”说话的是赵岛主,逗弄海东青已经够让他心惊胆战了,还放出来?
南疆王笑道:“放出来!朕降得住它!是不是呀,小将军?”
海东青扇了扇翅膀,仿佛在赞同南疆王的话,也仿佛迫不及待地想冲出牢笼。
南疆王怜爱地抚摸着它翅膀:“好好好,不急,这就放你出来。”对影卫道:“开锁!”
“是!”影卫从腰间摸出钥匙,打开了鸟笼的门。
海东青扑哧一声飞出了鸟笼,在筵席上如闪电一般,疾驰而过。
众人吓得鸡飞狗跳。
海东青在越飞越高,在上空来回盘旋。
南疆王仰头,朝他招了招手:“小将军,快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