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快什么呀!&rdo;贾敦一边让杏月叫人去请大夫,一边道:&ldo;这都两个多月了,太子爷和你日日……可也该有了。&rdo;※※※从御书房回了东宫,结果冯玉儿却是连影子都瞧不见,徒元徽心中不免有些不快,回到自个儿家,一屋子冷冷清清的。&ldo;太子妃呢?&rdo;&ldo;娘娘刚去了后宫。&rdo;徒元徽皱皱眉,这时候当知道自己回来了,她还去后宫做什么?他只能回了书房。正坐在书房不乐,不一会儿,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,何姑姑难得压低了嗓门道:&ldo;您小心着些,杏月赶紧扶好!&rdo;徒元徽皱了皱眉头,知道这是太子妃回来了。按理冯玉儿该是先过来和他点个卯,却不曾想,徒元徽等了老半天,硬是没半分动静,小德子在一旁早瞧见他坐立不安,立马乖觉地上前请问,&ldo;太子爷忙了一天,要不您先回寝殿歇一会?&rdo;徒元徽点了点头。只是等进到寝殿,冯玉儿非但没有盛装迎接,居然还躺c黄上去了,徒元徽终于对冯玉儿有些生气。&ldo;太子爷回啦?&rdo;何姑姑瞧着徒元徽进来,一脸的笑意,却又是欲言又止。徒元徽冷声问道:&ldo;太子妃怎么了?请过太医没有?&rdo;何姑姑听出徒元徽话中冷意,想要上前解释。却瞧见杏月在跟自己使眼色,便只好住了口,笑道:&ldo;太子爷不如亲自问问太子妃?&rdo;立时之间,徒元徽便有东宫之人全给冯玉儿收买了的感觉,坐到冯玉儿c黄边,叹道:&ldo;太子妃日理万机,真是辛苦了!&rdo;没想到冯玉儿背朝着里头,顾自在呼呼大睡,理都没理他一下,徒元徽就要去闹她。何姑姑连忙就道:&ldo;我的爷,你小心着,可不能这么闹娘娘了,这有身子的女人您可要多体谅一些。&rdo;徒元徽随即猛地一惊,说道:&ldo;有身子?&rdo;&ldo;可不是,娘娘下午一得了消息,就去了后宫给先后请安磕头。&rdo;徒元徽不由讪讪,之前他还闹脾气,觉得玉儿忘记他不将他放在心上了。徒元徽讪讪之后,脸上便是狂喜之色,转头对外头道:&ldo;小德子,把赵医正请过来。&rdo;杏月将冯玉儿的c黄帐放了下来,又将她盖了帕子的左腕拉出账外,正要让过赵医正把脉,待见到来人,却是怔了一下,认出他便是当初来东宫给姑娘医治的赵太医。一时慌乱,杏月份正想着避开,却见小德子暗中对自己摇了摇头,心下便明白,小德子的意思是让自己不用担心,看来这位赵医正是自己人。待把完脉,冯玉儿听到徒元徽问,&ldo;赵医正,太子妃的脉相如何?&rdo;&ldo;恭喜太子爷,此乃滑脉!&rdo;赵医正笑着回道。&ldo;大概几个月了?&rdo;&ldo;怕是两月有余,&rdo;赵医正低声嘱咐道:&ldo;太子妃以前曾有过滑胎,今次更当小心,行止坐卧切莫有一点闪失。&rdo;&ldo;孤知道了,&rdo;徒元徽点点头,&ldo;这以后太子妃便交给赵医正照应。&rdo;&ldo;下官自当尽力,&rdo;赵医正又道:&ldo;还有,太子妃似乎有些心志郁结,还需得请各位好好看顾,多予排解。&rdo;&ldo;赵医正,还有一事……&rdo;徒元徽口气中似乎有些困惑。冯玉儿猛然觉得不对。随后,好像徒元徽俯在赵医正耳边说了几句什么,然后便听赵医正很是不自然地咳了两声,嘟囔道:&ldo;目前……怕……得等胎稳住了,还是……克制一些得好。&rdo;果然是在问那事!冯玉儿嘴角抽搐,自己就在旁边,徒元徽真是不打算要脸了。至此之后,冯玉儿便被不被允许下c黄,而且何姑姑和杏月轮流死守着着,显然是听了徒元徽的吩咐,倒像是怕极了她会下地乱跑似的。喜讯传出去,一向深居简出的皇后居然到了东宫,更难得甄贵妃有志一向地也过来了,少不得屋子里盛了不少后宫嫔妃。免了冯玉儿的礼,皇后笑道:&ldo;我们这宫头的女人家,就是没长了耳朵,要不是半道上碰到甄贵妃要到你这儿来,还不知咱们太子妃有喜,真是罪过啊!&rdo;甄贵妃抿嘴一笑,说道:&ldo;也是巧了,昨儿个皇上去我那儿,一肚子感慨,说没想到竟是快有了嫡孙,我琢磨着,自己是长辈,总该表些心意,知道东宫什么都不缺,便送些金器过来,权当添个喜气。&rdo;随后便让人送来了金器十二件。冯玉儿笑着谢过,余光却瞧见皇后脸色变了变,想是甄贵妃那&ldo;嫡孙&rdo;二字刺激了她,毕竟她那养子徒元晔也算是嫡子,并且正妃已生过儿子,这岂不是直接给甄贵妃给抹杀了,冯玉儿叹气,两妃相斗,倒殃及她这婉瑜儿了。只是皇后显然不肯认输,转头问甄贵妃,说道:&ldo;老三娶亲也有一个月了吧?怎么还不见动静,&rdo;说着指了指冯玉儿,&ldo;总不能你家那三个,还抵不过太子妃一个吧?&rdo;&ldo;别提了,皇上信任元升这孩子,刚过完年便把他调到兵部去了,这不,打着去南边巡查军务的名号,就跑得不知道着家了,&rdo;甄贵妃眼珠子一转,笑着对冯玉儿道:&ldo;对了,说是把你那姨父也带了过去,这一走几个月,你那姨妈怕是得恨死三爷了。&rdo;&ldo;哪里,这是三弟给周云厚机会呢!&rdo;冯玉儿笑着回道,心里不免多想了些,甄贵妃难道是要给东宫拉仇恨?&ldo;太子妃,听说你爹是翰林院的冯继忠?&rdo;皇后忽然问道。这时一个嫔妃上前笑道:&ldo;冯大人如今颇得皇上欣赏,听说这一回竟是让他做了此次科举复考,朝中不少重臣都共同推举呢!&rdo;冯玉儿皱眉,这才多久,这样一个差事掉下来,挺让冯玉儿怀疑中间有什么事!如果徒元徽要提拔冯继忠,徒元徽知道冯继忠的性子,他都会和自己说一声,而徒元徽不说,可见是别人想推冯继忠上去,徒元徽知道自己有孕便不想烦她。不是徒元徽推的,那就只有那几个皇子了。0087送走一大帮子人,冯玉儿揉了揉脑袋,这皇后贵妃还有各等嫔妃来她这儿贺句喜,都在勾心斗角。日后徒元徽若是这样,她觉得自己完全做不了皇后那等人,还是需要进一步将徒元徽看住了。徒元徽一踏进东宫寝殿,眉头便皱起来,抽了抽鼻子,问跟在后头的何姑姑,&ldo;今日来了些什么人?&rdo;&ldo;自皇后以下,甄贵妃,李德妃等等,&rdo;何姑姑想想,&ldo;除了病的,不合群的,进冷宫的,怕是都来了。&rdo;&ldo;杏月,带几个人把这窗户全打开,脂粉味这么浓,连太子妃最近为了孩子都不碰脂粉了,这群女人也不懂规矩!&rdo;徒元徽嫌弃地揉了揉鼻子。又过去很娴熟地给冯玉儿剥桔子,说道:&ldo;今日受苦了吧,那帮女人最是难缠的。&rdo;&ldo;所以嘛,妻妾成群真的不好,太子爷您说是吗?&rdo;冯玉儿故意说道。&ldo;在这等着我呢!&rdo;徒元徽笑了笑,回身看了看小德子,小德子会意,带着一屋子人出去了。徒元徽干脆脱了鞋上到c黄里,道:&ldo;得让我好好歇一会,可累坏了!&rdo;&ldo;是忙科举的事?&rdo;冯玉儿转头问道。&ldo;嗯。&rdo;徒元徽应了一声,并不打算讲下去了。这几日徒元徽确实是在忙科举的事,只是他关注的全在那田广才身上,眼见着田广才已进了京城,而有人来报,田广才敲开的,是徒元诚手下一个管事家的门。没了张中庸这个棋子,徒元晔和徒元诚也不知会如何挣田广才这万两白银,换一个李柱或是王柱?还是他们自己出面?薛家也传来了消息,徒元诚已然利用在内务府和其他各部的暗线,开始大肆捞银子,一切完全按照徒元徽的设想在进展,而他所要做的,是静静地等着这些前世的对头,钻进他已布好的网中。&ldo;你瞒着我,我父亲做了考官的事,你真能放心?&rdo;冯玉儿说得就有些伤春悲秋了。徒元徽叹了口气:&ldo;这事我是知道的,你放心,这不是我提拔的,别人想让你父亲上来,可能是设下陷阱,不过没事的,我看着,说不得,岳父也不会做这主考,所以也没拿这事烦你。&rdo;徒元徽心下也是无奈,正因为知道了此次科考会出事,他只是给父皇出了个主意,先让贡院拟定几个考题供御览,只是最后的考题,由皇上在开卷之前另拟,以防有人在此期间泄题,为了不牵扯在里头,他主动表示,此次科考只负责监察,并不参与其中。对于徒元徽近似于清高的作派,弘圣帝也是习以为常,慡快地点了头。没想到,他们倒是拉了冯继忠出来!冯继忠不受贿,这次科举舞弊案出来,只怕冯继忠也讨不了好。&ldo;那我就放心了,我那父亲是个什么性子,您可千万别让他做实事。&rdo;冯玉儿还是叮嘱了一句。徒元徽笑道:&ldo;别的皇家媳妇到一直盼着皇家给娘家升官,你到好,反而阻止。&rdo;冯玉儿不由笑说:&ldo;我那是为了你啊!&rdo;好吧,其实是为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