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杉抬头看了看摇曳着的大叔,抬脚往外面走去。
一个拐角,看到所有熟悉的人,想必,她刚才对纪念说的话,这些人都听到了。
她并不介意,当下便像是谁都看不到那样的往前面走去。
丰尊随后跟上,眉皱着,眼底神色有些不是很好看。
他们其实都一样,一直都并不清楚童杉和倾冽之间的关系。
可,丰尊也是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了,童杉曾经问他的与倾冽有关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而其余人还是安静的站在原地。
倾冽的事情过后,苏慕也终于可以出院了。
手无法恢复,甚至连绑带都没拆,但他坚持要出院。
这些日子来,纪念极沉默,常常一个人时不时的就是长时间的发呆,不说笑容,连说话都少了。
而乔予墨已经着手让她离开C市,这里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负担,他不想让她担当这么重的包袱。
苏慕出院当天,纪念依旧也到了医院。
他坐在病房里,因为手伤的缘故,外套只是披在身上。
纪念看着他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询问他的情况,那是明知故问,他的情况并不好,她明明是知道的;起誓一定会治好他的手臂,也不过是空口白话,不如做实事。
除此之外,心里的愧疚更加没办法说出口。
“纪念。”
她眨了眨眼,看着他,因为他的表情很认真,她便也认真起来了。
他站起来,朝她走过去,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发,笑容依旧温柔:“童杉说的话,我都听到了,纪念,无论是对我,还是倾冽,不要让自己背负那些太沉重的东西,你便只当那真的是倾冽另类的圆满,也是我的心甘情愿,不用觉得愧疚不安,不用想着怎么回报,情深是不需要任何利益上的回报的。”
而他又清楚的知道,她能够给的是多么的有限。
“纪念,如果C市让你觉得难过,那就走吧,回去美国,或者去哪里都好。”
“苏慕!”她抬头,震惊的看着他。
从来就觉得苏慕好得不可挑剔。
如今却还是这样,明明他才是那个受伤的人,却偏偏还在想着安慰她。
纪念伸手,将眼前人紧紧抱住。
人的一生,会遇到许多人,有人会爱你,让你见到这世界上所有的温柔;有人会伤害你,让你懂得世界上的黑暗。可她极其的幸运,从家人到朋友,再到这待了不过一个学期,于她而言还是陌生的城市,相交的人,都让她只见到了这个世界的温柔。
她懂苏慕的意思,但,她没有任何办法选择,有些事情除非不知道,倘若知道了,那根本不能再有别的选择。
她这一生欠了两个人,无论是苏慕还是倾冽,她都无法还清。
苏慕离开后,纪念才走出医院,刚走出医院门口,看到站在车旁的两个男人时,纪念愣了一下,下一秒,忍不住就哭了。
“宝贝儿,过来。”
纪念的父亲,乔易,将近五十岁的年纪,依旧是身姿挺拔,面容俊朗。看着宝贝女儿,此时是一脸的宠溺。
“爹地。”纪念又哭又笑的奔到他怀里: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乔家的人都十分了解,乔家的两个男人被乔家那两位姓纪的女人给吃得死死的,乔易平日里是一步不舍得离开自己夫人的,乔予墨宠纪念,那也是宠得没了天,如今,乔易难得的,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了。
“这里的事,我和你妈咪都知道了,妈咪也很担心你,不过,小念儿,爹地来接你回家。”
“爹地,我可能还不能回去,你跟妈咪说,我没事。”
“不找马修叔叔了吗?”
“哥哥……”纪念转头,看了一眼乔予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