煊惠帝猝不及妨,此时光瞪眼,就是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齐公公不忍心,好言好语安慰他,“才选的太子妃嘛,太子难免在兴头上,陛下莫气。”
至于这个太子妃有点丑的问题,齐公公劝煊惠帝看开点,“美不美,都是殿下看得多,陛下不用在意。”
“何况,在诸多貌美的女子中间,这太子妃勉强也算一股清流,清新脱俗,与众不同。”
“滚……”煊惠帝被他搞得浑身冒气,伸腿就是一脚,“滚到他俩面前去夸!”
好在齐公公躲得快,晓得这会儿还是让他独自静静为好,遂一股劲儿蹿到了殿外。
“奴才候着,有事陛下您喊。”
“陛下睡会儿也行。”
煊惠帝无应声。
他垂着脑袋,无人瞧见他双眼里酝酿起的暴风骤雨。
…………
下午,在太子的陪同下,贺贺带着柳花随意逛了逛东宫。
约莫逛了两三个时辰,太子见贺贺面上显露出了疲倦之色,建议先回宫歇歇。
两人同意,可一回了东宫,柳花就与贺贺道,“小鹿,我想回去了。”
“不溜达了?”
两人在房里闲谈,此时太子不在,柳花说话可以随心所欲。
贺贺递给她一杯茶,她一饮而下,道:“在这没有意思。”
才来半天,柳花就觉着皇宫与她格格不入,时刻得告诉自己注意这注意那,生恐丢了小命。
“还不如在家里逍遥自在。”她又担心起贺贺来了,“你能适应么?”
荣华富贵固然好,可在她心中,远远不及自由珍贵,就是不知贺贺如何想的。
贺贺下一刻就回答了她,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,柳花,我应该在这里。”
咋一听,柳花不懂,双眼懵瞪,贺贺见此轻轻笑了,眼里尽是苦涩。
柳花不会晓得,能自由自在地活着是她一生的奢望。
出生在武将世家,又天赋极好,哪不为国家出生入死,做什么呢?
从前,她许是还能逃避一下,因为有邬苏扛着。
邬苏想让她轻松,一个姑娘家挑起这么重的担子,邬苏心疼她。
然而,邬苏一去,故国不在,她若去自私地自由自在地活了,莫说对不起国家与邬苏,她连她这个姓氏都对不起!
“那我自个儿走了。”柳花打破沉默,大大咧咧一笑,“要不要和太子殿下说说?”
那必须的,不然你出不了皇宫。贺贺携她出了门。
太子在她歇息前说了,如果有事找她,就去合江亭,他在那里喝酒。
新建的东宫,贺贺不熟,就找个宫女带路,大约走了一会儿,也就到了。
可柳花定眼一看,无语,“还得坐小船过去?”
亭子建在湖中央,湖边靠有扁舟,还配有木桨。
装备这么齐全,贺贺挥退上前帮忙的宫女,“我们可以自己来,你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