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淡的龙檀香袭来,夹杂着熟悉的清淡花香。
她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。心道不好,这丫的,该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?毕竟昨天她踢了他的宝贝,而且她昨天一时太激动,也没有关注自己的力道多大,就这么……踢下去了,不知道最后会怎样。
不过看他现在这般安然无恙的模样,恐怕也不会怎样吧?
他已经站定在她的身前,黑眸微微眯起,看着她低着头,他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男人的身子站的很近,梨晲低着头,声音很小地说:“太后还未醒……”
她这么压低声音,完全是害怕把太后吵醒,太后一旦吵醒就会瞧见此刻他们两人此刻的站姿,虽然谈不上多暧昧,可是靠的这么近,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像话?
而且,难保花墨炎不会说出昨日的事情,万一他把事情都说出来了,想想都觉得……不堪设想的后果。
然而,微热的呼吸忽然贴近,萦绕在了她的耳边,他说:“小梨子,回去再找你算账!”
梨晲的眉毛纠结在一起,她当然知道他说的算账是指的昨天踢了他宝贝的事情,可关键问题是,这事情还是她的错不成?分明错的是他啊!
可正是因为这句话,她反倒是也变得有些理直气壮起来,抬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,那眼神恨不能将他给瞪穿了去。
花墨炎对她眼底那抹凶狠的光浑然没当回事,唇角反倒是挑起了一抹邪肆的笑,语带几分嘲弄之色:“受帝王之宠,多少人求都求不得,你,倒是朕第一次所见。”
梨晲握住拳头,伴随着她握拳的动作,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响声,她觉得,她每次见到这个那人拳头都会痒痒的。正在她要说什么的时候,屋内已经传来了太后的声音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?”太后终究是被这声音给惊扰了,即便是很小的声音。
花墨炎收了玩笑,目光转向屋内,淡声道:“母后,醒了?儿臣今日是来与母后说一些事情。”
他往屋内走去,梨晲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。
……
祭拜已结束,选妃也已选毕,今日本是他们返程之日。
可是,很早,族长就忧心忡忡找到了花墨炎。
别看花家族长一位是族长,可是真正左右花家命运的乃是这位年轻的帝王。
那日花家族长印玺被盗走,这才是族长最为忧心之事。
除此之外,好像是花城近来还频繁出现采花大盗之事,所以选妃那日不过才十几位姑娘,因为剩下的姑娘都被染指了。这事情也是梨晲通过花墨炎和太后的谈话得知的。
此刻厅堂中气氛越渐凝重。
原本打算今日启程回宫,却还是延后了。
梨晲站在厅堂之旁,听着他们的说话声,有些百无聊赖。今天一大早花墨炎就去找太后说起那日行刺之事,又说到了印玺丢一事,看来是打算留下来追查了。
厅堂之中,花墨炎,还有两位王爷,已经花城中管事之人皆坐着,表情严肃。
李天平今日尤为安静,梨晲斜着眼睛看他,那日分明都听得清清楚楚,他和严魄说的话,他们分明是蓄意要谋杀皇帝,若是这个时候不把这个人给点出来,日后谁知道还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来?
梨晲握住了手中的录音笔,又看了一眼站在太后身侧默不作声的严魄,看着严魄那老bt一脸阴森的笑,就觉得心情很不爽快。
说与不说,就在她的一念之间。
可是这个时候明着点破,会有怎样的后果?
花墨炎是真的不知道,还是假的不知道?
“这那日刺杀之人都已经死了,不过从他们的身上印记可以猜测出,应当是炽烈门的人,有人在背后雇用炽烈门的人来刺杀陛下。”惊雷已经把事情都查了清楚,炽烈门和无花宫素来都是敌对,双方抢生意已经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了。
可……问题是,谁在背后主使。
“这,难道是和陛下有仇之人?”可炽烈门门主即便是和陛下有仇,也不会去夺这么一个画家印玺,因为这实在太没用了。那是为什么?要花家的统治权?
“必定是花家中的人,挨家挨户的查。”李天临终于是出声,声音颇为严肃。
花墨炎没有插入话题,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酒杯。
“既然如此,此事便交由肃阳王来查。”他忽然出声,一句话,一锤定音。
“臣,定不负陛下所望!”李天临一听,头微微抬起,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。可他的黑眸中,分明划过了一抹暗沉之光。
李天临和李天平是兄弟,李天平这么做,恐怕是这个做哥哥的都知道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