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奇怪的是,这边着火了,世子那边却来了十几名刺客。”
萧弛深吸口气:“末将不知侯爷的意思。”
“将军是个聪明人,岂会不知。”北宫政呵呵一笑,“本侯想着今日进宫禀明圣上,让圣上下旨展开调查,将军以为如何?”
萧弛愣了一下,随即点头道:“理应如此。”
“不过这样一来,恐怕要惊动将军府中上下人等了。”
“却是为何?”萧弛微微眯起了眼睛。
“如果本侯还没有老眼昏花的话,到认得那刺客其中一二人。”
“哦,是吗?”
“有一名应该是虎骑营的人,上次本侯随圣上犒赏三军的时候,他恰巧站在将军身边。”
萧弛愣了一下,仔细想了想:“皇上亲自到虎骑营犒赏三军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,侯爷不会是认错人了吧?”
“本侯认错一个人,不会认错两个吧?”北宫政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咄咄逼人,“另外还有一人,本侯上次来将军府上的时候,见过他从回廊走过。”
萧弛大概也没有想到北宫政的记性这么好,从三年前的随从,到几个月前见过一面的路人,都能记得清清楚楚。
“听说侯爷看书一向过目不忘,看来传说是真的,末将真是佩服佩服。”萧弛打着哈哈,“不过就算这两人都是将军府的人,也有可能是世子在外面人他们结下了私人仇怨,于是他带着人想找世子算账,跟末将又有什么关系?”
北宫政皱了一下眉头:“看来虎威将军今日是不打算认了?”
“末将跟世子无冤无仇,为何要派人杀他?”
“那就只有将军自己清楚了。”北宫政摇摇头,“本侯的儿媳忽然被人打伤昏迷,接着就有人冲进侯府想要杀人灭口,也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。”
“你!”萧弛一下站了起来,良久才又缓缓坐下,“定安侯既然想知道,不如就让刑部慢慢查吧,想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。”
北宫政点点头:“如此,多谢将军吉言了,本侯告辞!”
“慢走不送。”萧弛摆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北宫政缓缓往外走,走了两步,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:“对了,虎威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吧,前几日皇上召见本侯,问起皇长孙的白日宴该如何办,本侯当时并没有想好,如今见到将军,想让将军帮着一起想想,毕竟那是将军的亲外孙。”
“多谢侯爷关心,末将会好好想想的。”萧弛点点头,态度终于恭敬了一些,“恭送侯爷。”
北宫政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,转身出门而去。
月恨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,不由点点头:“嗯,定安侯对朝政的影响始终都还是很大的。”
“不然当年景安皓也不会恼恨我不让他娶北宫静为妻了。”
北宫静在北宫家一直算是十分得宠的女儿,虽然她的生母不得宠,不过她为人极会伪装,所以深得北宫政欢心。
现在看起来,这父女二人根本就是一样的性子。
“他一直想靠北宫家来壮大他的实力,没想到嫁过去的却是你这个好不得宠的,这口气他其实是憋在心中好久了,到了一切尘埃落定以后,他当然急切地想要抹去这段历史。”
男人的心思如何,月恨水是十分清楚的。
“果然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。”北宫馥轻叹一声,“可惜当初师父不在我身边,不能告诉我这些。”
月恨水笑起来,摸摸她的头:“现在师父不是在你身边了吗?”
“我知道,师父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嘛。”北宫馥笑起来,月恨水的脸色却微微一黯。
“师父,你怎么了?”北宫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,“馥儿说得不对吗?”
月恨水笑得有些牵强:“没错啊,馥儿从来都没有做错。”
“人哪有从来不做错事的?”北宫馥笑了起来,“永远都不做错的岂不是可以成神了?”
“这世上真的有神,你我也成不了。”
北宫馥愣了一下,随即无所谓地道:“反正我是准备下地狱了,师父说会陪着馥儿下地狱的,只要有师父在,馥儿去哪里都会害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