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人才,寿王怎么可能只舍得让他当个禁军教头呢?
北宫馥想到这里,眯起了眼睛,伸手将那写着卓志盛名字的纸慢慢揉成一团,等再张开时,手中的纸已经变成了粉末飘然而下。
卓志盛,她忽然对他很感兴趣。
晚一些的时候,北宫馥去了一趟医馆。
因为府中很多人经由她治疗,加上宫里皇后皇贵妃也经常找她诊治,她借口去医馆药馆出门还是很方便的。
“卓志盛?”红叶看着北宫馥写给她的三个字,想了想,“这个人应该是倚红楼的常客,前些日子还包了花魁可茹的场子,他夫人跑到倚红楼一阵闹,闹得满城风雨的。”
北宫馥点点头:“你让人盯着他点,看看他除了禁军教头这个职位之外,还干着什么事。”
“是!”红叶点点头,想了想,“小姐,有件事,我不知该文不该问?”
北宫馥咬一下唇:“我不说,你就不要问。”
红叶愣了一下,随即点点头:“是,是我多事了,只是心悦那孩子,我总归是养了几个月,这一走,还怪想得慌的,月公子他一个男人,怎么能带得了几月的奶娃娃呢?”
北宫馥皱了眉头:“红叶,你何时这么多嘴?”
见她真是不悦,红叶这才不敢多问:“只是随口感叹一下,小姐不要见怪。”
“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了!”北宫馥说罢,转身就走。
她从未对红叶如此严厉过,一直以来,她也并没有将红叶真正当做是她的下属。
红叶是个办得了事的人,聪明又懂医术,亦很会随机应变,所以她一直觉得她将来会有大的发展,并不想将她限制在自己下面。
但不知为何,只要提起月恨水,就好像捋了她的逆鳞,竟然让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北宫馥深吸口气,师父都走了两个月了,她还是不喜欢他不在她身边的感觉。
那日寿王府忽然出现的那个小厮,会是他吗?
如果他真的在她身边,又为何不见她?
若是他肯解救她于危难之中,又为何不直接待在她身边就好?
师父啊,你做的这些事,我为什么总是想不通呢?
北宫馥叹口气,看看天色,上个月连日阴雨,这几日又晴得异常,怕是要下雪了吧?
风越发得大了,就算是侯府的暖墙也快要无法抵挡住外面的寒气。
每年这个时候,月恨水都会每日亲自过来帮她生起火炉,又亲自热好了手炉让她捂手。
他最爱看着她将双手放在手炉上,然后再将自己的双手盖在她的手上。
但今年冬天,注定是要她一个人过了吧?
北宫馥离开红叶的医馆以后没多久,空中就开始飘起雪花,雪越下越大,最后竟然导致了一场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雪。
大雪几日未停,帝京内外街道人迹罕至,不少贫民冻死在雪地之中。
一时间,都无人再理会寿王那日跟北宫馥求婚的事情,皇室,朝野上下都开始商议该怎么处理这次暴风雪的事。
然而大臣们上朝的轿子都一次次被暴风雪吹倒在雪地里,京城上下都是举步维艰。
这一场大雪下了五天,中间虽然也停过几次,但时间并不长,就有开始新一轮的肆虐。
五日后,天终于放晴,帝京内外的积雪高的地方可以没过人的头顶。
然而就在这样的天气过去之后,第六日,一乘轿子还是经过非常艰难的行走来到了倚红楼外。
“夫人。”轿帘子一撩开,寒风阵阵,轿子里养尊处优的女子差点承受不住这寒风拂面,掩面半晌以后才下了轿子。
倚红楼外的过道显然已经经过了打扫,积雪被铲除堆在两边,留出可以走人和停轿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