冦沙定定地看了她一眼,低垂的黑眸里流转出笑意。
他低声笑起来:“公主殿下很久没有关心过我了。”
“如果你感激的话,不如跟我说,妖精界暗地里韬光隐晦了这么多年,是要做什么?”花萝歌摩挲着茶杯,看向他的时候,美眸里并没有闪躲。
“我觉得很麻烦,总不知道你在算计些什么。”
冦沙唇角噙着抹散漫的笑意,他道:“不,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。”
花萝歌一愣,下意识地就问:“什么时机?”
他只是看了她好一会,漫不经心道:“终有一日,妖精界会有一场硬仗要打,我在等的,就是有一日养到了可以与西极媲美的势力。”
她拿着茶的手微僵,声音了有了不自在。
“跟西极媲美的势力么……”她反复嚼了这句话,许久后才道,“那该很难罢,跟六界之外的西极那样不相上下的势力。”
冦沙摩挲着茶杯的动作微顿。
他垂眸一笑,低低叹道:“不然西极也不会置身在六界之外。”
“冦沙,你不打算告诉我是跟那一界的硬仗吗?”
他微微眯眼,眉目清冷:“天界也好,人界,冥界,鬼族一界,海族一界……也或者是六界外的西极,哪一个都有可能。”
听到他模棱两可的回答,花萝歌于是埋头继续批阅起奏折,不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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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极,魂爱殿里萦绕着上升起香雾。
手里的棋子放下,凰惹抬起头:“今日是第几日了?”
本兮迦坐在他对面陪他下棋,听到那句话,他沏茶的手微顿:“第十日了,她似乎回了妖精界。”
闻言,对面男子抿唇,一双漂亮的眸子闪了闪,他脸色漠然地继续下棋。
本兮迦把茶杯推到他面前,眸光深幽地看了他一眼。
自那个人从西极离开后,这段时日,他每日呆在魂爱殿里态度是平静的,西极所有人都在流言他已经和那人结束了。
但是只有他知道,他总会时不时地看向殿外,有时候一整天就会失神很久。
然而,那人似乎没打算回来。
“你说,她这时候是不是在为仙家在妖精界被杀戮的事发愁?”
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。
本兮迦看过去,下了颗黑棋,道:“佛尊今日心神不定。”
手里的棋子突然掉在棋盘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凰惹静了一会,殷红的薄唇似乎抿了一抿,低叹道:“散了罢。”
起身离开时,凰惹下意识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殿外。
他想,她是不是不回来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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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精界。
花萝歌近来时常做梦,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有些分不清现实。
她呆滞般在床上坐了好一会,美眸里的迷离才缓缓散去,低声道:“几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