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猫阁看了他一眼,也不多说,半响垂眸在棋盘上落下一颗子,淡声道:“昨日凰儿送来了一封书信。”
“嗯……”
凰惹端起一旁的茶,喝了一口后沉吟着道,“昨日是你生辰,难为她今年有点表态。”
“她和凰司音早已一伙。”沉默许久,莲猫阁才这般道。
抚摩着茶杯的手指略微一停顿,他声音极为平静,抬起另一只手落下一子:“可以想到。”
这一场棋局,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凰邪儿。
莲猫阁离开的时候,忽然转身,优美的下颔微微抬起,声音温冷:“其实她当年回猫阁殿时我就知道了,但我那时候不想告诉您。”
凰惹眸光平静。
他看了一眼收拾残局的西极侍女,拿起一颗棋子,垂眸漫不经心道。
“你该相信,她再怎么样都是我的妹妹,我能对她怎么样……另外,我从未想过你当年把她赶走后还在维护她,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,他笑出了声,“若是她知道,你猜她会不会欢喜?”
莲猫阁眸光一闪。
踏出殿的时候,他的声音极轻地响了起来:“不会。”
他的身影消失后,凰惹一个人坐在殿里良久,突然勾唇道:“本兮迦,你说她为的是什么?”
他口中的人,除了凰邪儿再无第二人。
本兮迦把手里一叠公务放到他手边,停了停脚步:“凰司音定然应下了她想要的条件,而恰恰是您无法给予的。”
凰惹忍不住扶额笑了下:“我对她,是太缺少关心了吗……
时至今日,我突然发现半点不了解她凰邪儿到底要的是什么,除了莲猫阁完完整整的这个人,我有什么未满足过她。”
“可她要的,由始至终只是一个完全属于她的莲猫阁尊上……”
本兮迦顿了顿,也笑了声,“我猜,凰司音答应了她,若西极易主,他帮她驱逐莲猫阁尊上,从此与她离开天界。”
凰惹没说话,半响敲击着桌面的手指顿下,低低笑道:“她就与母上一般痴傻……傻得,令人寒心。”
听到他提起已故的西极佛母,本兮迦的脸色微微变了,直到看见男子面色如常,他才松了口气。
他出去前,凰惹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。
“佛娆离开西极多久了?”
殷红的薄唇微微紧抿,半响,本兮迦的脚步停住,转身道:“有几十年了,估计除了那人手里的,其他流落在外的佛珠都快收集完了。”
凰惹淡淡地嗯了一声,低头忙起了公务。
*********
“阿娘,我再吃个芒果就睡觉了。”花艳罄彼时耷拉着脑袋有些垂头丧气,花萝歌帮她铺好被子,听闻这句话立刻抬起美眸怒瞪了她一眼。
见状,花艳罄顿时哽咽了一声:“阿娘你总是这样不懂得爱怜弱小,以后是嫁不出去的。”
“我有了你这个拖油瓶早就嫁不出去了好吗。”
撇撇嘴道了一句,花萝歌就把她塞进被褥里,安抚了好半天又说了两个小故事才让她睡过去。
从床榻边离开。
花萝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,看了看外头的天色,约莫是半夜三更天,想到婚介所里还有一个花嫁没睡,她吹灭了烛火就出了殿。
柔美的月光徐徐洒落在离开西极的路上,美眸余光里扫过一个人影,花萝歌的脚步忽然一顿,就看到了倚在树下的凰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