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间习以为常的喧嚣与瞩目突然有一天消失殆尽,落差感可想而知。
然而,要向至今为止从没正视过的人道歉,即使不是自己亲力为之,迹部景吾仍感觉如鲠在喉。
他注视着有栖川的脸庞,想探究到一丝可乘之机,一丝转圜的余地。
回应他的只是有栖川恰到好处的微笑。
“有栖川,本大爷奉劝你一句,不要恃宠而骄。”
有栖川润闻言也不恼。
她疑惑地瞥了迹部一眼。
“恃宠而骄,谁在宠我?是迹部会长您吗?”
有栖川润语气轻佻,似在娇嗔。
迹部景吾一时怔愣,对有栖川刻意的咬文嚼字失却招架之力。
过了半分钟堪堪回神的他,只见有栖川站在原地静候。
她嘴角的弧度比之前更加上翘,连眼眸深处都淬满戏谑。
“如果会长没有其他指教的话,恕我先失陪了。”
有栖川恭敬地弯着腰,仿佛刚才的争锋相对不存在一般
但是迹部景吾知道,这个女人之所以等这么久,只为在最后摆出胜利的姿态罢了。
该死的!
在迹部隐忍的表情中,有栖川迈着自如的步伐开门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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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帝高等部学生会
有栖川润坐在桌前,为撰写邀请函的事宜头疼不已。
虽说各校的学生代表人选均已确定,表面功夫照样不可荒废。她将撰写学生代表邀请函的任务委派给组织部共事的下属,给各校领导的份额却不敢掉以轻心,只得自己亲自上阵。
有栖川大致把那份名单看过一遍,发现在邀请之列的学校领导俱是些在东京社交圈享有威名的人,就拿她正在撰写的邀请函作比:樱兰高校的须王让理事长。
如何让须王理事长于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冰帝的校庆,邀请函上的字句都必须一一斟酌。
若是校庆那日来的是清一色的学生后辈,恐怕不仅是自己和迹部景吾脸上挂不住,就连理事会那帮老家伙都要遭人耻笑。
论及须王让,有栖川润不禁想起那个捉摸不透的凤家三少。
根据她的手头资料显示,凤镜夜与须王让的独子须王环是同一社团的成员--樱兰的Host部,即使在冰帝也是被人津津乐道的存在。
自料亭一别,便与凤镜夜疏于联络。亏得凤家三少做事上道,她才免于被父亲盘问的尴尬处境。
两人的相亲是仅在家族内部公开的消息,父亲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周到,想来凤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。更何况尚未盖棺定论的事,有栖川润纵是脸皮再厚,也着实不知道要用什么身份去讨凤镜夜的帮助。
手机屏幕几度明灭,停留在拨号键上的手指却迟迟没有动静。
终于,有栖川鼓足勇气……
“小润,毛巾有吗?”
突然闯入学生会办公室的忍足看见的是她鞠躬尽瘁工作的景象。
有栖川搁下手里的笔,缓缓抬头看向他。
“麻烦你以后记得敲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