啧啧,广濑认为这样独家的消息是一定得分享给有栖川润知晓的。
虽然,她并不觉得忍足的脑回路奇特到故意设计自己受伤的程度。
但所谓的“天才”和疯子往往只有一线之隔。
广濑按捺住想要看有栖川润反应的躁动情绪,永一种严肃的口吻说:
“那些退团又复归的成员的申请书是放在我这里,还是你归档留底?”
“为了让她们安心,当然得完全销毁。”
在那天的社团会议结束之后,有栖川润根据广濑给出的资料,一一找到那些意图退团的成员,给她们分发视野最好的观众席位门票,又游说她们参与所谓“最后一次的集体活动”,善始善终。但有栖川润必须承认,即便是她也没有想到,忍足侑士的受伤会那么凑巧,同时也那么成功地唤回了女孩子们出走的心。
应该说,这些成员的顺利回归,忍足侑士本身有很大的作用。
“你还有事?”
交代完正事,广濑仍旧一脸踌躇的呆在原地不肯离去。
“我听说……”
“会长……”
“你约了人?”
有栖川润无声地用眼神和广濑交流着。
紧急时刻,透露出的信息也是极容易猜中的---你去找个地方藏起来。
多年朋友间的默契让广濑很快就体会出有栖川的用意,她一闪身就躲进了活动室的内屋,并且悉心地关上了门。
一切准备妥当,高桥望美也正好走到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。
“进来吧。”
眼见活动室内除了自己,再没有其他人。高桥先前的猜想又肯定了几分---是不是会长看完了我的企划案,要告诉结论呢。
有栖川润等到高桥进来,起身关上门,顺便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---高桥出现的时间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。
她以往并不是这么勤快的人。
有栖川润看见高桥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,料想她是会错了意,也不点破,而是顺着她的想象展开话题。
有栖川润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之前放进去的,高桥完成的企划案,翻开略略地看了一遍。
这份企划案,有栖川早在几天前就细致地看过一遍,现在做出这幅情状也只是在酝酿情绪而已。
很快,有栖川润合上了文件,对上高桥慌乱中暗带期待的脸。
她清了清嗓子,问道:
“这份企划案我看了,有些地方还太过理想化,我需要的是具体的实施细则。”
简短的一句话,将高桥在来的路上积攒的信心击得粉碎,脸上也显露出颓然的神色。
有栖川润伸出拿着文件的右手,示意高桥前来领取。
等到高桥走到有栖川面前,和她面对面站立,她却猛地一下收回手,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问道:
“对于这个月的正选人气排名,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?”
高桥望美脸上的血色倏地退下去,变成不健康的灰白。
就在有栖川润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,她敏感地察觉高桥的右眼睑跳动了一下,而那双黑而明亮的眼睛至今也拒绝与她对视。
这是一个撒谎的人在面临谎言可能被拆穿的处境时,最本能,最笨拙的反抗。
就一个细微的动作,有栖川润几乎就能确定高桥望美并不是无辜的。
有栖川润感觉自己重重地沉落到冰水里,冰冷的液体漫过她的鼻腔,她快要窒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