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有的人还一愣一愣的时候,人群里此起彼伏的赞扬声就先盖了下去。
宁颖嫣看了人群里一眼,便有人正好朝自己眨巴了下眼睛。宁颖嫣莞尔一笑,而后在芜月耳边吩咐:
“去找人伢子买几个得力的家仆丫鬟什么的回来吧,接下来有的忙了!”
虽然如今只是榜首,最后殿试是不是状元还未可知,但既然皇帝亲自下了圣旨,就说明她走入仕途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。
芜月也在人群里扫了一眼,闻言便笑着应声下去了。
宁颖嫣跟周遭道和的贵妇人寒暄了几句,便在百里邪的开路下,迎报喜官进门领赏。
独孤氏和刘嬷嬷早已被人群挤的东倒西歪,趁乱之下灰溜溜的钻进了马车里,哪里还敢停留半分。
一点也没有想到怎么补救僵硬的关系,就急着往国公府逃去。
看人群里声势差不多已经一面倒,抱琴的男子捶了一下腿便转身朝远处一辆马车走去。
掀帘进了马车后,马车便动了起来。
“主子,盈碧他们已经在人伢子那边候着了,随时可以就位!”
梳理了一下琴弦,正是宁颖嫣初时战友的朗赢恭敬的回复道。
“嗯!”哥舒聿廷轻应,却是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虚空处。
朗赢看得诧异,不禁眨了下眼,望了一旁的秦竹一眼。
磬竹眸光闪了闪,小心翼翼的望向哥舒聿廷:
“主子,宁长老考上了榜眼,你却为何不甚开心的样子?”
不仅是今天,身为哥舒聿廷贴身随侍的磬竹不禁纳闷,一向腹黑的主子最近也变白了,都让他觉得生活少了许多乐趣。
哥舒聿廷闻言眉毛也没有抬,望着虚空的眸子却渐渐有了焦距,在磬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,波澜不惊的开口:
“磬竹,你们说本公子最近老了吗?”
说着还抬起修长如玉的手轻抚自己白希细腻的俊颜。
“什么?”磬竹与朗赢几乎是异口同声,惊诧的看着哥舒聿廷。
怎么听这语气,仿佛有点哀怨的味道。
“怎么会呢?公子您今年才二十三岁,风华正茂,不要说是现在,就是再过二年,也依旧迷疯万千少女贵妇!”
“那她为何最近总唤本公子老大呢?是含射本公子老大不小了吗?”
“啊?!”两个侍卫绝倒。
哥舒聿廷却是望着窗帘上的花纹,目光若有所思,这些年相处上千岁月,独独让他经常想起的,便是他将昏迷的宁颖嫣抱上祭天殿的高台,宣布她为三大营弟子的那一日的种。
而不管当初有怎样的犹豫挣扎,她也都已经与他并肩在他的征途之上,只是不知,一直让他掌握不定的小女子会否一直与他风雨同舟,无怨无悔……
“我那件朝服给我新作一件,明日考生殿试,本公子要穿上新朝服上朝!”许久,哥舒聿廷又说。
“啊?可是公子您原来那件是前几天才做的!”
“也换!”气压顿变!
“是——”磬竹不敢再有任何异议,与朗赢齐齐下意识的与哥舒聿廷保持了自以为安全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