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本来沅贵人是专门要说的,只是想什么法子都觉得不妥,说出来又矫情,可是万一那暨妃先来告状,自己怎么哭诉怕都没用了,由定妃说出来再好不过了。
皇上幽幽的说道:“暨妃该罚。”
沅贵人撇开事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完全是没有必要再增大事态变化,本来这也是一件小事,现在为她求情也显得自己不计较大气一些。
“皇上万万不要怪罪暨妃娘娘,她也是无心的,臣妾不想因为这件小事惊扰了圣心。”
“她早就该罚了。”
“皇上。”沅贵人有些娇气的说道:“臣妾现在不是好好的吗,再说暨妃娘娘也从树上摔了下来,娘娘娇贵之躯不可再轻易受罚。”
玄烨恍惚间有些劳顿,松开沅贵人的手。
“朕心里被这事一惊扰有些乏了,想眯一会儿,你们都跪安吧。”
皇帝面部虽然有些微微笑,明显已经有些变化,两人请安离开了。
已经深夜,他还蹙着眉头,齐德顺看他脸色极差,嘴动了动就是不敢开口。
半夜天实在是凉的很,他轻轻走过去细声说道:“万岁爷,这都要三更天了,该休息了。”
玄烨没回话,过一会儿起了身,伸了下懒腰走到龙榻躺下。
万岁爷看似毫无表情,这时候若是稍微说错话只怕整个皇宫要闹腾起来了,齐德顺小心翼翼伺候着,快躺下的时候,皇帝微微开口:“待会传太医过去瞧瞧。”
皇帝一开口小齐子微微一愣,随后立刻会意。
“喳。奴才这就去瀞淑宫。”
这一整天心情极佳最后低落到如此,竟然对一个人关心要掩藏到这样地步。
齐德顺带着太医去瀞娴宫的时候青琓还没有睡下,外面只有一点点灯火她便感觉出来,外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已经睡下,她走出来露出很奇怪的神情。
“给暨妃娘娘请安,天这么晚了,娘娘怎么还没休息?”
“齐公公,你来做什么?现在皇上应该是不到见的时候吧,这才一个多月时间。”
齐德顺笑着说:“万岁爷关心娘娘,您今日伤如何?”
“什么伤?”青琓想了下“这算什么伤,没事,你们回去吧。”
旁边休息的汝文听到声音已经起来,齐德顺看见她说道:“汝文姑娘,你先去看看娘娘受伤是否严重,太医带了些愈肤药膏。”
汝文接过药膏转过来有些焦急的问道:“娘娘,您受伤了?怎么伤的,奴婢真是该死!竟然不知。”
青琓笑眯眯的看着汝文:“汝文,你什么时候这样谦逊自称了?哈哈,我一点事没有,你们回去吧。”
齐德顺不好相留谢恩回去,青琓抿着嘴唇走过去轻轻在齐德顺耳边说几句话,转身回了屋里。
本来以为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,皇帝对沅贵人还是依旧不错,这几日几乎也常常见。
只是她心里有些毛躁,听云嫔说这暨妃是朝中伊库尔的女儿,本是位高权重,应该受到盛宠,不过从这女子一两年前进宫到现在,皇帝甚少召见她,侍寝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,就是半个冷宫之人,长得那般精灵可爱,可见皇上不喜家世再高也是如此被冷落。
现在皇帝年轻气盛威信极高,如今哪里用得着朝中联姻。
这样一想心里倒有些难过,旁边云嫔见她柔情似水眼睛溢光。
“妹妹这好端端的怎么多愁善感起来?”
她轻拭下眼泪抬头看着她伸手握住她:“这皇宫内院有个知己这一辈子才会有趣快乐,姐姐可否愿意做我的姐姐?”
云嫔本就不爱多事,可有这样一个皇恩宠爱的人,做个知己倒是也没什么不妥。
“姐姐自然是姐姐,也永远是姐姐,妹妹不嫌弃以后你我便形同亲姐妹,以后这皇宫也有个照应。”
沅贵人像受了刺激一般哭成泪人,她们两个本来交情就不深,谈不上这样快速的结为姐妹。平日沅贵人经常陪在皇上身边,和那位也不上多少话,只有这云嫔,在上次水痘事件多说了几句话。
这几句话在那样危机的时刻当真是难得,她脾气又好沅贵人当然想找个无心思加害于她的人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