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吧,查出了什么。”
“是,君上。属下今日一直在查司寇,发现他曾是司马三年前举荐之人,私底下两人也有来往,不过看不出是否关系亲密。”
叶凌末披散着发,脸上毫无倦容,“此事寡人也有印象,除了司空,司寇和司马的关系一直不错,既然司寇是吴国人,怕是只有两种情况。一种是司马依附吴国,还有一种是他毫不知情,而且被人利用。”
“君上英明,不知君上想如何行动?”
“想一下端动他们二人,怕是不现实,不过司寇此人不得不除。对了。那个人如何了?”
江冥赶紧回道,“那人倒是性命无碍,不过,自他醒后一直说要见君上。”
“要见寡人,可有何事?”
“问他,他什么也不说,此人倒是硬气。”
“他是中寺,你可识得?”
“中寺?”江冥吃了一惊,“相传是位极厉害的剑客,轻功极快,如何是他?”
叶凌末微微一笑,“世上便有这么巧的事,说起来,他的武功还比寡人胜过几分,所以寡人才对他有兴趣,既然他想见,必定是有什么事要说。江冥,你同寡人去看看究竟。”
不曾想深夜里,君上竟然愿意见他,更对他多了几分好奇,江冥略有些担忧,“君上,此时夜露风寒,君上的伤也是才好,尚在痊愈。”
“寡人看起来像病重之人?”他心中也清楚,若不是桐衣的血,怕是早已命丧黄泉,不过有些事必须立即处理。叶凌末走在前方,笃定地说道,“不必再劝,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自然是拗不过,江冥只得应承跟在身后。
两人来到一处屋外,此处远离各大殿门,平时也鲜有人至。
“中寺,君上来了。”江冥敲了几声门,便听得里头传来回音。
门开,叶凌末见到他,虽是脸色苍白,倒丝毫不减浑身的戾气。
“君上,请。”他恭敬地行礼,动作也有些吃力。
叶凌末扶起他,“看起来你的伤还没好,不必行礼数。”
“中寺险些助纣为虐,君上不仅不计前嫌,反而施救,我真是无地自容。”字字说得恳切有力,脸上皆是悔意。
三人进到屋里,叶凌末望着他,率先问道,“中寺,你也是一位出色的剑客,如何会为司寇做事?”
中寺叹了口气,脸上少有地露出几分忧愁,“此事一言难尽,其实我早知司寇的为人,只是不想他竟如此胆大,想要谋反刺杀当今君上。”
“你成了他的门客,可为他杀过谁?”
“司寇有恩于我,做人在于一个信字和义字,很多事皆非我本愿。”中寺的语气愈发沉重,眼皮重重地耸拉着,“我本想为他做完最后一事,就彻底远离司寇府,只做一个普通人。没想到,他竟要我去刺杀君王,险些陷我于不义。说来也可笑,枉我中寺还常以剑客自称,却连最基本的侠义也没做到。”
闻言,江冥沉声说道,“看来王城里发生的几件命案也不是偶然,郡守,御史,甚至还有都尉,皆是入刑之后,还未判决,就离奇死于狱中。手法极快,根本无从查起,这样想来,应该有所联系。”
“狱中?中寺的确在狱中杀过几人,不过,一般杀人时,我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,只是依命令做事。”说完,中寺一下跪在叶凌末脚边,坚毅地说道,“君上,中寺枉杀无辜,实在是罪无可恕。”
“看来司寇是想扰乱整个晋国的内部机制,让朝中之臣,个个人人自危,整日惴惴不安。”叶凌末望着他,“你不是有事要说,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