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寡人自然懂得徐美人的良苦用心,不过寡人虽爱听戏,却不愿强人所难。”
徐姝赶紧站起身来,低着头说道,“望请君上恕罪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叶凌末喝了一口茶,缓缓说道,“寡人并无责备之意,只是人各有志,先生不愿到宫中为官,也不愿踏入世俗。恰恰是这一点,寡人反而更欣赏他。”
“君上教训得是,妾身再不会去打搅先生的清闲。再者说,这么多年,妾身使尽了浑身解数,也无法请得先生。或许,也是与戏无缘。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叶凌末喝尽一杯茶,轻轻放下茶杯。
另一边,桑园。
苏桐衣环顾四周,这里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若是只有他一人,整理得如此有序怕是要花一番功夫。不禁好奇地问道,“你一个人住这里?”
素生抬起眼来,仅是这一眼,倒让人平白无故地紧张起来。仿佛他能洞察一切,窥探到你的内心。
“算了,我虽从不留外人,到底也有例外的时候。”他掸了掸身上的微尘,“你应当还有话要说,先进屋吧。”
苏桐衣愣了一下,点着头,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,才留意到空气中流淌着一股细微的焚香。像是檀木香,却多了几分花味和幽凉。
刚一进屋,便感觉周身清凉。
“请坐。”
只听咚得一声,苏桐衣一脚绊着桌椅,险些跌倒。立即尴尬地笑了笑,局促地坐下。
素生轻轻递来一杯茶,茶杯却十分特别,极尽轻薄的白釉瓷杯再配上青翠的龙井,齐齐直立于杯中,茶香扑鼻。
缓缓喝了一口,苏桐衣睁大了眼,今天才算是喝出了龙井茶的真味。茶味在嘴中一点点扩散开来,味美甘醇,回味无穷。
“姑娘,是受人所托?”虽是一句问话,不过素生却专注于手中的茶杯,倒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我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苏桐衣惊异地看着他,越发觉得此人拒人千里之外。
素生并未回答,端起茶杯细品一口,微微皱起点眉,轻声说道,“正午的泉水略多了几丝苦涩,不如清晨时甘甜。”
有么?苏桐衣茫然地看着他,实在是跟不上他的节奏,遂问道,“那你为何不保存一些清晨时的泉水”
“泡茶讲究时宜,搁置的山泉水岂能泡茶?”
茶道之事,苏桐衣并不懂,喝茶的习惯还是书生惯出来的。
这……还如何聊下去,别说是请人唱戏,现在就连正常的聊天都没有办法。
“就姑娘一人?“
虽不知他为何这么问,苏桐衣还是应了一声,再不知如何开口。
有的人,周身的气质便给人一种天生的压迫感,素生即是如此,又有些不同,。
见她仅是低着头不再言语,素生微微笑了笑,眼眸清透,“姑娘叫苏桐衣?”
一听这话,她猛然抬起头,吃惊地瞧着他,半响才开口,“你……怎么知道我的姓名,难道你会算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