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子寒挺直了胸膛,疑惑地问道,“难道不该君上爹爹劝么?”
“子寒!”徐姝拿起一旁的梅子茶递到他嘴边,转着话题,“小孩子不要胡说话,来喝梅子茶。”
他立即向叶凌末投来求助的眼神,叶凌末笑着说道,“由着他吧,徐美人,他说得话也没有错。”
“君上,你就是太惯着他。”徐姝嘴上嗔怪着,心中也是乐开了花。
一碗梅子茶喝下,徐姝细心地搽着子寒的嘴角,“这么大的孩子,喝东西如何还会洒出来?”
徐子寒眯起眼笑着,一手指着叶凌末,“你看君上爹爹喝东西也洒,他还是大人哟。”
徐姝回过头,拿出随身带的丝绸帕子,小心地凑上前,“君上,你嘴边有酸梅渍。”
叶凌末温柔地笑了笑,却是一手接了过来,“让美人见笑了。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徐姝怔怔地望着他,一下回过神来,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,脸色有几分尴尬。
无论如何,君上还是不愿与自己亲近,他的那份客气尊重,已是无法逾越的深渊。
大约过了一个时辰,叶凌末还是一心记挂着苏桐衣,准备起身告辞。
徐姝也看出来是再留不住他,遂笑着说,“妾身陪君上一同去吧,昨夜君上突然外出,妾身还是亲自解释一番,免得桐衣妹妹会怪君上。”
“她才不是这么细心的人。”叶凌末不自觉地勾起嘴角,一说起她,连轮廓都温柔起来,“有时候,寡人倒希望她能想得多一些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徐姝轻声应道,眼神黯淡下来,她如何能不认识这个表情,早已见过千万次。每当君上谈及苏桐衣时,便是那个表情。
她深深吸了口气,还是挤出一丝笑容,“那妾身顺道给桐衣送些梅子茶过去,君上,难道是怕妾身打搅你们二人独处?”
“徐美人说笑了,同去便是,仅寡人一人,桐衣也会觉得闷。”
“是,君上。”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莯清殿,站在门口的荇舟远远便瞧见了。
脑上立即冒出冷汗,他哆哆嗦嗦地迎了上来,刚对上徐姝的眼,便再不敢看。
“扑通”一声,利索地跪在地上,嘴皮子却打起结来,“君……君上万福,徐美……人万安……”
“荇舟,你这奴才不在屋里伺候着,站在外面做什么?”徐姝的声音虽平淡,却透着一二分的戾气,将他说得更加紧张。
当即语无伦次,“奴……奴……才,姑……姑娘……”
“妹妹如何?”徐姝双眉慢慢紧皱在一起,上前几步,动气怒来,“你这奴才在君上面前,如何说话吞吞吐吐?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?”
“姑……姑娘……她……”
从方才到现在,叶凌末一直一语不发,如今见守门的奴才这般畏惧,心中咯噔一声。二话不说,直接闯了进去。
“桐衣……”
徐姝双眼一沉,不禁意地冷笑几声,似乎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。
刹那间,她换了神色,快步向前走着,嘴边喊着,“君上,您等等妾身。”
经过荇舟时,仅是一眼,便将他吓得不轻,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,将头埋得更低。
趁着人群走完,伍儿刻意落在最后,不忘在他耳边小声叮嘱道,“荇舟,此事若有旁人知晓,你性命不保。”
“是,姐姐,荇舟……不……敢。”
“待会儿君上若是问话,最好机灵点,要知道有哪些话该说,哪些不该说。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荇舟拼命地点头,只差将头低到尘土里。
“美人养了你这么久,这件事要是做好,定保你一辈子吃好喝好。”